d李承鄞竟然又将人给请回来了。我想到要喝那又苦又臭的药,嘴里就一股苦味,眉头也皱了起来,立即往椅子上一扑,又将脑袋趴着朝向里边,假装睡着了。
我才刚刚趴下,李承鄞便拽着我的衣角将我拽了起来,不容置喙地道:“王太医,太子妃今日吹了风,染了风寒,有劳你给她瞧一瞧,看看有无不妥。”
“是,殿下。”王太医恭敬地应声道,又对我说,“还请太子妃伸手。”
我虽不想伸,但又不能当着太医的面让李承鄞没面子,只好把手伸了出来。
王太医取了一块手帕搁在我的腕上,便隔着那帕子给我诊脉。
隔了一会儿,他将帕子拿下来,对李承鄞道:“回殿下,太子妃的风寒并不严重,老臣开几副药,太子妃按着方子吃,两日便能痊愈。”
“有劳王太医了。”李承鄞说,“时恩,备纸笔。”
我才发现时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一旁,他得了令,立即备了纸笔,搁在一旁的桌子上。
王太医拱了拱手,便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个药方。药方开好后,李承鄞让时恩送王太医出去,接着便将药方递给永娘,说:“永娘,你找个人按着方子把药熬好。”
“是,殿下。”永娘接过药方,转身才走几步,李承鄞又道,“等等”
“殿下还有何吩咐”永娘顿住了脚步,回头道。
李承鄞说:“你亲自熬,不要假他人之手。”
“是,婢子明白。”永娘应了一声,很快退下去了。
这会儿未时已经过半,饶是我早膳用得多,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姑且暂时将那难喝的药忘在脑后,问李承鄞:“你用午膳了吗”
李承鄞道:“未曾。”
“我也还没用。一起吃吧。”我说,“我命人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就等你回来呢。”
李承鄞看着我,怔了稍许,才道:“以后午膳不用等我。”
我被他看得神色有些不自然,将头扭到一边,嘀咕道:“不等就不等,要不是怕永娘一直念叨个不停,我才不等你呢。”
“是吗”他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是没见我回来,一个人吃不下饭,才等着我一起吃。”
“谁吃不下饭了我只是刚好不饿。”我才不承认我刚刚确实在担心他呢,不然,他指不定多得意。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突然往我正坐着的椅子上挤,这张椅子小得很,我想避开都不行,被他挤得动弹不得。
“你你你你坐一边去”我气呼呼地推他,“旁边有椅子你不坐,却要跟我挤在一起,我都要被你挤扁了。”
他拽住我的手,挨得我更近,说:“今日天气冷,挤挤更暖和。况且,东宫的椅子都归我所有,我想坐哪张便坐哪张,我就喜欢跟你坐一张,你能奈我何”
这下我真的要被挤扁了。我气得不行,更用力推他。我推他的时候,他也不甘示弱地推我,我们推来推去,也不知道推搡了多久,那椅子突然“吱呀”一声,坏掉了,我们反应不及,都跌坐在了地上。
“李承鄞”
“不关我的事。”李承鄞无辜地看向我,“要不是你动来动去”
胡说八道,要不是他挤上来我气不过,就狠狠在他脚上踩了一下,踩完一下觉得不解气,又踩第二下第三下,他的鞋被我踩出好几个印子来。
他瞧了瞧那些鞋印,又瞧了瞧我,嘴角微微扬起。我扭开头,便看到时恩捂着嘴站在一旁,眼睛和眉毛都笑到了一起。
时恩见我看过去,赶紧敛住笑,轻咳了一声,恭敬道:“殿下,太子妃,该用膳了。”
“嗯,摆膳吧。”李承鄞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又道,“晚点,让木匠修一下这张椅子。”
“是,殿下,奴才省得。”时恩听罢,很快出去了。
我默不作声地坐到餐桌前,李承鄞则在我的对面坐下,坐坏了椅子,他非但不觉得难为情,反而满脸笑意,用膳的时候,他用了两碗饭,平常他吃一碗就不吃了。
我吃饱了也不跟他生气了,而是问道:“今天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他想了一下,才道:“我刚刚跟父皇吵了一架,把他气坏了。”
跟皇帝吵架也值得高兴我听了反而担忧起来,生怕皇帝又大发雷霆,于是小声问道:“父皇不会治你的罪吧”
“不会,就是被他用砚台砸了一下,砸得可疼了。”
“砸哪儿了”砚台那么重,是能砸死人的,我一听他被砸,哪里还坐得住,立即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他那边,就要掀起他的衣服检查。
他捉住我的手,按在他的左肩上,说:“砸在这儿。”
隔着衣服也摸不到,不知道肿没肿,我于是扯开他的衣襟,将手从衣领探到他的左肩,那里果然肿了一块,硬邦邦的,估计都有瘀血了。
我用力揉了一会儿,也没能将那肿块揉平。
“别揉了,过几日便好了。”李承鄞按住我的手道。
我说:“不行,现在是冬日,好得慢,等会儿还是擦点药的好。”
“那你给我擦。”他顺势接道。
“给你擦就给你擦。”总归他的身体要紧,给他擦就给他擦吧,反正我又不会损失什么。
他许久没做声,只是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总觉得他的眼睛里有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很奇怪的情绪。
“没什么。”他垂眼道,“有人心疼的感觉真好。”
正文第94章九十四
我微微一怔,以为他又想起什么伤心事了,可,抬眼去瞧他的神情,却发现他笑得跟只狐狸一样,哪里有一丝一毫的伤心
我抿了抿嘴,没好气地道:“谁心疼你了你少在那里自作自受。”说着我便抽回被他按住的手,往旁边挪了好远。
李承鄞咳了一声,忍不住纠正我:“什么自作自受,是自作多情”
我才意识到自己用错词了,但他一纠正我,我就听得乐了,“你知道是自作多情就好。”
“你”他瞪着我,好久没说出一句话来。
看他吃瘪,我心情可好了。我想起今天还没见到小雪,便想出门去找它,但我还没转身,就见李承鄞捂着肩膀,眉头皱成一团,我吓了一跳,赶忙问:“你怎么了肩膀很疼吗”
“嗯。”他点头。
我见他脸色都有些泛青,有点担心他被砸到了要害,连忙道:“我去找太医。”
gu903();我说着,抬脚就要走。李承鄞却拉住我,“等你找太医来,我都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