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鄞整整躺了两日,才清醒过来。他醒过来后,不问李酽,也不问战事如何了,却叫裴照前往丹蚩一趟,命他以太子妃之礼将九公主接回来。
裴照接回九公主后,整个西境都流传着一个说法,那就是皇帝下令围剿朔搏的事情。
按理说,他离开不过四日,皇帝这会儿可能才收到高显的自罪书,旨意不可能这么快就到达西境。只有一种可能,是李承鄞故意让人传的,高显虽胆大妄为,但太子在此,他应当不敢这么肆无忌惮。
裴照一回来,便去了李承鄞的屋子,礼也未行,便问,“殿下可是想清楚了”
李承鄞这会儿正趴在榻上,一手翻着兵书,一手握着毛笔,听到裴照的声音,立即抬了头,“阿照,你回来了她还好吗”
李承鄞避重就轻,裴照一腔的话竟无处说,只得道:“九公主一切皆好。”
“那便好。”李承鄞道。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一下,番外四比较长,除了这一章,还有一章,番外五也已经写完,后面会发布出来。一共就五个番外吧。
正文第129章番外四四
裴照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重提之前的问题,他说:“关于陛下要围剿朔搏的说法,是殿下叫人放出的吧”
“是又怎样”李承鄞似乎浑然不觉有何不妥。
裴照道:“殿下,为何不再等等陛下的旨意过几日就该到了。”
李承鄞手里的笔不动了,将兵书往旁边一搁,淡淡道:“父皇的旨意,究竟是什么,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谁又知道呢”
裴照知道李承鄞任性妄为,却不知道他任性到了此种地步。“殿下可曾想过后果”裴照说。
“无非就是挨一顿揍。”李承鄞道,“朔搏人两次致我重伤,杀我无数将士,又包庇朝廷叛将,我吞不下这口恶气,攻打他们可是有理有据的。况且,中原围剿朔搏的消息放出之后,朔搏人只怕坐不住了,狗急跳墙,西境只怕会有一场大乱,我领兵平乱,又有什么错”
李承鄞此番话可真是理直气壮,活脱脱一头嚣张的小豹子。裴照仔细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或许从他入境被袭击开始,就一直是在为今天的局势铺垫,被李酽所伤,只怕也是有意为之。这样一演变,就成了朔搏无视中原皇权,两次袭击中原太子,李承鄞忍无可忍才拿其开刀,皇帝就算再震怒,也不能以此定他的罪。
可,只有裴照知道,李承鄞的本意就是攻陷朔搏,不过绕了点远路,将自己摘了出去而已。
而且,李承鄞两次受伤,都是性命攸关的真伤,他是真的胆大,为了攻陷朔搏,竟将自己的命也赌上了。
十日后,皇帝的旨意才到,竟绝口不提朔搏,字里行间依旧是攻下丹蚩。而此时,朔搏人正在到处作乱,整个西境乱成一团。
李承鄞以身受重伤为由,卧床不起,平乱的事自是落到了高显一人身上。高显带着人见一个朔搏人就杀一个,但依旧好几日都没让西境安定下来。他一怒之下,又修书一封,上奏朝堂。
高显忙得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李承鄞的伤势已见好,正领着九公主游山玩水呢。
九公主因李承鄞欺瞒真实身份一事生气了许久,但得知他深受重伤后,又担忧不已,早就气消了。两人乘坐马车出了城,一路行至天亘山脚下。
杀白眼狼王之前,李承鄞曾与裴照一同勘察天亘山的地形,发现了一个繁花环绕,绿树成荫的暖池,知晓九公主会喜欢,便带着她来了。
他们游玩的时候,裴照便带着人埋伏在周围,以防李酽有动作。李酽果然来了,被裴照带人拿下。
李酽此人虽目中无人,有勇无谋,但还算有血性和傲骨,不跪也拒不认罪,李承鄞去牢中见他时,他一直大骂李承鄞,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般。
李承鄞好似一点也不在意,任由他骂,“堂兄这又是何必呢将死之人,本本分分地死,不是更好吗”
李酽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哼道:“你也别得意若是陛下知道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李承鄞望着李酽,似笑非笑地道:“哦,那堂兄倒是说说,我都做了什么”
李酽道:“我从没想过逃里西境,但一醒来就在朔搏,肯定是你叫人把我掳来的。”
李承鄞噗地一笑:“堂兄真会说笑,我杀你还来不及,怎会叫人救你,还将你弄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况且,我将你弄来此处,对我有什么好处”
李酽不知道如何反驳,但就是一腔怒气,从里面伸出手去,直直地朝李承鄞的喉咙逼去,李承鄞后退一步,轻松避开。转而对裴照道,“阿照,堂兄因二哥之死,已经疯魔了”
“你才疯了李承鄞,你这个疯子”李酽破口大骂起来
。
“堂兄想骂就骂吧。”李承鄞也不走,反而靠在一旁,兴致很好地听着。
李酽又骂了一通,嗓子都骂哑了,最后道:“等我面见陛下,看你还怎么逍遥。”
李承鄞道:“堂兄重罪在身,自知无法免罪,情急之下,竟撞墙自尽,已经无颜面见父皇了。”
李酽瞪直了眼睛,“你要杀我”
“堂兄是自杀,跟我可没关系。”李承鄞轻描淡写地道。说罢,他便抬步离开了。
李酽似乎不甘心,拼命地砸那牢门,但他脚下突然一滑,竟狠撞在铁柱上,血流满面,裴照过去查看时,他已经气绝身亡了。
李酽最终以自杀身亡定论,高显可不管他如何死的,总归死了便好。李承鄞一走,他又是西境的老大了。李承鄞走的那日,他还领了众将前去送,喝了好几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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