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你。”并不适合他。
薛蒙喜道:“那就定了,就这个吧。”
“再想想吧。”墨燃不忍打击他的品味,含蓄道,“江东堂的服饰虽好,但非珍品,帮我想个更珍贵的”
薛蒙倏然睁圆了眼睛,磕巴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
“咳我是说,差不多就行了,不用如此破费。”
“生辰一年一次,不必省钱。”
薛蒙简直心潮澎湃,他低下头忍了一会儿,抬手用力拍了拍墨燃的肩:“什么也别说了,哥,我会记住你今天这番话的。”
墨燃:“”
墨燃披着斗篷从死生之巅离去的时候,仍然没有从薛蒙那边获得任何的灵感。
相反的,他还觉得薛蒙今日十分之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反常,动不动就流露出喜悦、激动、感慨之类的心情。虽然极力克制着,但其实效果甚微。
是不是当掌门太累了
要不要写封信提醒一下贪狼长老,及时去给薛蒙把一把脉,别有病给耽搁了,薛蒙真是太不容易了,唉。
接下来一段时日,墨燃又暗访修真界各处名楼名铺,阅遍了奇珍异宝。不是说那些宝物不好,只是他觉得它们或是太俗,或是太艳,或是太过普通,敌不过他那一颗爱意隆盛的心。他想把自己的所有情谊都化作有形,献于楚晚宁眼前,但他不知道什么才装载得下他的深情。他心里有一汪海,可红尘中只有勺盛。
世上怎么没有一样东西,可以装的进他想赠与楚晚宁的人间
他急得有些神思不属。
他甚至设法从黑市上搞来了一本修真名士礼单,卖书的小侏儒吹嘘说这本书上详实记载了近三十年间修真界各有头有脸的人物互相馈赠礼物的单子。
不管书贩子有没有在吹牛,墨燃信了,他捧着这书钻研良久。
“南宫驷曾赠叶忘昔手帕一方,边角绣驷。”
“容嫣曾赠南宫驷箭囊一只,乃容夫人亲手所制。”
“”
冷不防看到这些故人相关的记载,墨燃不禁叹了口气,眼神微黯。
叶忘昔这些年浪迹天涯,孤身一人闯出一番天下,她打算四海游历之后,攒够一些钱两,然后于临沂儒风门故地重开一个小小的学宫。
听说在南宫长英创立门派的很多很多年以前,临沂曾有一位贵胄开立学府,授学徒们以六德六行六艺,长英太掌门便是这座学宫的末代弟子。后来学宫因故衰败,南宫长英融会贯通,以师长所授之道为根基,萌生了自己“儒风七戒”的理念,这才创建了儒风门,开启了临沂笑傲修真界数百年的鼎盛荣光。
如今兜兜转转一圈,儒风门覆灭了,辉煌不在,但叶忘昔至少还保留下了儒风君子的火种,以最初那学宫的形式传承下去。
或许再千百年后,便又是一个轮回吧。
墨燃摇了摇头,接着读下去
“南宫柳曾赠戚良姬,凤穿牡丹天蚕丝肚兜七件,边角以辟邪金线绣你好骚啊,你为何穿着容嫣的衣服等污言秽语”
“”
逐字念完,墨燃僵住,随即激起一阵强烈的恶心,他嫌弃地“噫”了一声,赶紧把“儒风门礼单”这一沓给哗哗翻了页。
“孤月夜赠礼篇。”
“女弟子赵甜甜赠姜夜沉翡翠玉扣一双。”
“女弟子周艳艳赠姜夜沉凤羽折扇一柄。”
“女弟子张纯纯赠姜夜沉黄金耳炉一鼎。”
凡此种种,足有四十来页。
全是姜曦当年还未当掌门时,门派里女弟子给他送东西的记录,其中甚至还穿插着几位很有想法的师兄师弟。
墨燃不禁陷入沉思姜曦他不会是靠美色发家的吧
往下再翻。
“以上四十页礼品皆被姜夜沉丢弃。”
行。
是他误会他了。
姜夜沉可真是个妙人。
翻了老半天,墨燃也没从里头找出什么送礼的灵感来,反倒是莫名其妙地看到最近梅寒雪给薛蒙送了一支补脑有奇效的上品天山雪莲。
雪莲是个好东西,师尊这么聪明,虽然不需要补,但若是能采来养一池,倒也是非常得宜。
可惜就可惜在楚晚宁归隐后喜爱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的这种日子,不爱铺张,不然若按照踏仙君的意思胡来,整个南屏山现在都已经屋舍拔地起了,哪里还会维持着两间小屋一方院子的清寡悠然。
墨燃叹了口气,合上书卷。
正巧这时夕阳也已西沉,窗户绢纸透出温柔的橙黄色灯光。今日师尊临时起兴,包了些抄手,这时候已经煮好了。那瓷玉碰撞般的声音从小厨房里传来:“墨燃,过来帮忙。”
“这就来了。”
墨燃应了声,南屏竹林深处此刻流淌着他最喜欢的食物味道。不似爆炒火锅那般浓烈,却每次都能熨得人内心平静温柔,一如止水。
厨房里,他们去年收养的一只黄白相间的小土狗颠颠地跑出来,帮着楚晚宁催促墨燃似的,围着他一圈两圈,边吐舌头边打转,一路将墨燃引过去。
“把饭桌搬到院子里,擦一擦,再抱一小坛酒。”
楚晚宁站在灶台前,木头锅盖已经揭开,里头翻滚着饱满浑圆的龙抄手,薄剔晶莹的抄手皮下面裹着细腻的肉馅,正等着被捞到碗里,洒上红艳鲜香的浇头。楚晚宁在蒸腾的雾气中又随意问了句:“你在外面看什么书,看得那么入神”
“闲书。”墨燃笑道,挽起袖子去搬木桌。
手臂一用力,肌肉与经络的样子就凸显得很鲜明。
楚晚宁皱眉道:“多看些好书,听说最近外头出了很多荒诞不经的话本,不要带回南屏山来。此间多木灵精怪窜访,有的木妖尚还年幼,读之无益,回头教坏了它们。”
墨燃笑道:“是。”
搬着桌子,在小土狗“汪汪汪”的欢腾叫唤下出去了。
吃饭的时候,墨燃咬着筷子出神。
而小土狗蹲在两人桌边,将一块没有放盐的肉骨头咔哒咔哒咬得正欢。
楚晚宁看看他,又看看狗,觉得这一人一狗倒是像,只不过一个咬木棍一个咬骨头罢了。他问道:“在想什么”
gu903();墨燃回过神来:“啊师尊。我是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