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同时认为亚撒是个温柔的人愿意给她们工作。
这些女人开始自动自发的支持亚撒。
如果亚撒没有成为皇帝,别的亲王当了皇帝后会让她们继续拥有工作吗?
她们可不想赌这个可能性。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亚撒当皇帝,她们才能保住自己的利益。
柏易一直觉得,只有面对利益的时候,人才会团结一心。
就像脱欧事件,投赞同票的人难道不知道脱欧的坏处多于好处吗?
但他们还是投了,因为他们相信,他们的生活过不好,收入不够高,不是因为自己不够努力,而是因为外来劳工。
赞同派的人扇动他们的愤怒,利用他们对生活的不满,让他们投出了赞同票。
而最关键的事,让他们相信,只有投了赞同票,他们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这是对人心的把控。
人心看似复杂,实际也很简单。
再牢固的盟友关系,一旦遇到利益,也会瞬间分崩离析,反目成仇。
柏易坐上悬浮车,在前往一位伯爵的宅邸前想,他该用什么办法,让对方别无选择?
亚历山大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他必须要利用这一点。
至于盖尔
他膨胀的野心,会让他自取灭亡。
如果亚历山大落于下风,盖尔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到时候都不需要亚撒下手
柏易又花了两个月时间在贵族间奔走,不过他的目的不会为了拉拢他们,而只是为了让亚历山大和盖尔起疑心,疑心这些依附于他们的小贵族是不是已经被对方或者亚撒收买了。
一旦他们起了疑心,无论他们怎么做,都会把这些小贵族推远。
而发现这一点的小贵族们没有第二个选项,只能寻求亚撒的帮助。
毕竟亚撒现在是除了盖尔和亚历山大以外,手中权力最多的人。
就算被权力遮住了眼睛,也不应该这么容易。柏易靠在亚撒的肩膀上,他眉头微皱,觉得不可思议,他们竟然这么轻易就相信了。
亚撒却说:帝国已经有一千年没有经历过动荡了。
亚撒以前在宅邸的时候就喜欢看书,尤其是历史类的书籍。
帝国建国以来,没有外敌,又有固化的阶级制度,就跟养猪一样,一个圈里的猪就算争斗,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
亚撒伸长胳膊,揽住了
柏易的肩膀,他表情冷峻,好像是在说什么不重要的事。
柏易露出一个笑:真是太好了。
这对亚撒确实是最好的机会。
柏易轻声说:我们现在需要干什么?
亚撒拉住柏易的手,轻声说:我们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
现在急的不是他们,所以他们不做,就不会出错。
只需要等着别人出错。
柏易几乎是在一瞬间热血沸腾起来。他是个成年男人,他喜欢这种走在刀尖上的感觉,下面就是万丈深渊,只有尖刀承载着他的体重和安全。
但越是这样,他越是心潮澎湃。
就像赌桌上的人。
现在柏易就在赌桌上。
赌注是亚撒下的。
他只需要帮亚撒赢下这一局。
让亚撒不断赢下去。
这种感觉,柏易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更危险,也更刺激。
柏易忽然翻身压住了亚撒,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双眼似火,全身火热,他双手压住亚撒的肩膀,近乎撕咬般地去亲吻亚撒的嘴唇。
亚撒的嘴唇出了血。
两人接了一个血迹斑斑的吻。
就连上下的位子也变了,亚撒把柏易死死压在身下,目光如狼似虎。
柏易从没觉得这么热过,他喜欢这种感情,势均力敌,并肩作战,他们一起追求权力的最高峰,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能燃起情|欲的?
柏易的手指从亚撒的嘴角划过,鲜血抹在了亚撒的脸颊上。
亚撒没有说话,他平静的看着柏易,只有炙热的目光暴露了他的情绪。
柏易把手指凑到亚撒的唇边。
亚撒朝他勾唇一笑。
柏易一时间意乱神迷,亚撒还穿着制服,一丝不苟,但他看上去这样诱|人。
亚撒微微低头,轻吻了柏易的指尖。
柏易扯开自己的领口,眼眉微挑,发出无声的邀约。
第50章困于黑暗之中(二十)
柏易遭到了暗杀。
他当时下意识的向后一避,躲开了致命伤,但光弹还是擦过了他的肩膀,留下一道深刻的血痕,但没有危机生命,当时他正从一位小贵族的家里出来,在倒下去的那一刻他还在想,这件事应该不是对方做的。
但那位小贵族还是遭到了亚撒的迁怒。
我不该让你去。亚撒紧抿着唇,手臂和额头青筋毕现,他的声音很轻,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的这句话。
躺在病床上的柏易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这个光弹和普通武器不同,它是无法治愈的,也就是说,除非医学再进一大步,否则柏易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恢复健康。
就算做基因手术也无法修复。
亚撒既恐惧又愤怒。
恐惧可能会失去柏易,愤怒有人竟然敢对柏易下手。
柏易在病床上偏头看着他,挤出一个笑容来:也不是很大的问题,医生不是说了吗?只要好好养,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只是每天夜里,柏易都疼得睡不着觉,他的五脏六腑都像是浸在冰冻的盐水里,让他日日夜夜不能安眠,头疼欲裂。
而最痛苦的是,他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下床。
即便下床,也要坐轮椅。
动手的人估计就是打着哪怕杀不了他,也要让他痛苦一生的打算。
柏易摇头说:他们动不了你,当然会选择动我。
亚撒身边的人太少了,柏易就是他的左膀右臂,柏易看着他的眼睛,坚定道:你需要更多的支持者和追随者。
亚撒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像。
柏易:不要自责,我不怪你。
但亚撒不能原谅自己,他每天都在医院里陪伴柏易,会把柏易抱上轮椅,带柏易出去晒太阳,会亲手给柏易洗澡,给柏易刮胡子换衣服,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柏易,就像在照顾一个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
亚撒几乎从不闭眼睡觉,每天都靠药物提神。
他自虐般虔诚的照顾着柏易,柏易睁开眼就能看到他,闭眼的前一刻看到的也是他。
柏易虽然痛苦,却并不觉得这痛苦难以忍受。
他也并不想死。
上一次他离开时只敢给章厉留下一张纸条,但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想坚持到最后一刻。
于是哪怕注射药剂的时候再痛,他都会咬着牙坚持住,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不想让亚撒担心,也不想让亚撒更加自责。
不是你的错。柏易几乎每天都会对亚撒说,是我自己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