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诚之正准备教训她两句,见她蹙眉深思,狐疑问道:“在想什么”
她抬头笑了下,换了个话题:“师父,您给我讲讲您这二十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吧”
丰益青守在院外,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白,省得吓到他。
说到这个,鲁诚之差点掬出一把辛酸泪来。
对上自家徒弟那期盼的小眼神,鲁诚之便从自己在这个朝代出生开始给她讲起。
听他一边说一边咒骂老天没眼,苏可方差点就听不下去了。
她师父老人家含着金汤匙出生,父母双全,虽是独子却有几个疼爱他的姐姐,整个大家族就他一个男丁,所有人都将他捧在掌心上,唯独给他定了一门他不满意的婚事,就这样还埋怨老天爷,那她是不是该让老天爷把她收回去重造
鲁诚之这一说就说到天黑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姚氏看到坐在井沿边的两个身影,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她知道这位鲁诚之是自家儿子叫来的,他还是教方儿雕刻的师父,可是弘儿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一眼就看出方儿跟她这师父关系非同一般,这人还这么年轻,长得又俊,弘儿就一点都不担心这两人出点什么事
想当初县城一个平凡的李驰就让儿子打翻了醋坛子,这个鲁诚之一看就不比那个李驰差,顶多年纪稍长了几岁,弘儿就真的放心把这么一个人放在方儿身边
姚氏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儿子了。
转天,姚氏就将在内院看书的儿子赶到外院去看,刚开始项辰祥也没在意,可没两天他就察觉到了母亲的用意,顿时哭笑不得。
“娘,嫂子什么性子您还不了解吗更何况这还是在家里,她不会做出格的事的”项辰祥好笑的劝道:“再说了,哥既然能把这位鲁师傅请到家里来帮嫂子,说明哥是信得过他的,您就别瞎操心了”
“你不懂,虽然娘也相信你嫂子和鲁师傅,但娘这么做是有我的道理的。”姚氏语重心长道。
她这是防范于未然,杜绝一切的可能性。
她相信儿子看人的眼光,可是这位鲁师傅毕竟是个年轻的男子,方儿和他孤男寡女呆在一块被人看到也会受人非议,所以她这么做不但是为了弘儿,更是为了方儿。
知道母亲的用意后,项辰祥只好顺从母亲的意思每天到外院看书,可是几天后鲁诚之和苏可方将挂件雕刻好了,不需要再呆在院子里了。
在这期间,鲁诚之也从那些傍晚到项家来学武的小伙子那了解到自家这没出息的徒弟这一年多来所过的窝囊日子,当即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明天开始跟我上山”鲁诚之气过之后对苏可方命令道。
“师父,上山做什么”苏可方不知道自家师父好端端的抽什么风了。
“让你上山就上山,问那么多做什么”鲁诚之喝斥道:“还有,你最好让你身边这个家伙别插手咱们师徒的正事,不然我跟他没完”
说完,鲁诚之瞪了丰益青一眼怒气冲冲的回屋去了。
苏可方见自家师父就跟吃了火药一样,想了想,只好提醒了丰益青,让他明天跟着就好,其他什么都不要做,毕竟她师父也不可能真的伤害她的。
第二天一早,鲁诚之就让苏可方连同中午的吃食也一并准备了,然后就上了山。
姚氏知道几人要上山,将丰益青叫过来叮嘱了一番才送他们出门。
上了丰果村的山头,鲁诚之转了一圈后视线就落到了深山那边去。
“鲁师傅,听说这深山里有猛兽,不能让夫人进去。”丰益青虽然到丰果村没几天,却已将丰果村周边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
见鲁诚之神色,丰益青已猜到了他进深山的打算,忙出言提醒。
“有猛兽最好不过”鲁诚之瞪了苏可方一眼,没将自己心下的打算说出来。
“丰大叔,我以前也经常入深山,不会有事的。”苏可方朝丰益青笑了笑,先两人一步往深山走去,以为师父要进山寻找好木料。
丰益青眉头微微皱了下又松开,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许久没进深山,那次台风过后吹倒的大树或许是被那些猎户给拖走了,没再见到有倒地的树木。
三人走着走着,丰益青忽地惊喊一声:“夫人,小心”
话音落下的同时身子已经到了苏可方跟前,视线紧紧的盯着前方的林子里。
鲁诚之在丰益青出声之前也全身戒备起来,不着痕迹的往苏可方身边靠近。
很快,一只庞大的黑色身影出现在一棵大树旁边,远远的警惕的看着他们。
阿呆
苏可方眼睛一亮,正准备走过去,手里就被自家师父塞进一把大号的刻刀,并命令道:“去,把它杀了”
“鲁师傅”丰益青沉声喊道。
夫人手无缚鸡之力,这不是让她去送死吗
“没事。”苏可方对丰益青笑了笑,没多作解释就朝阿呆走去。
丰益青想上前阻止,鲁诚之却挡在了他的前面,正色说道:“先在一旁看着,等小不点真的有危险再上去”
这会丰益青的眉头皱起就没再放下,他真的很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苏可方的师父
不过他在上山前已经答应过苏可方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跟鲁诚之起冲突,所以只能静观其变,一双眼睛半刻不敢松懈的盯着阿呆。
而鲁诚之也不敢大意,也紧紧的盯着那只黑瞎子和自己徒弟,他可不是真的要自个徒儿死
阿呆见苏可方走来,高兴的扭了扭身子,可是对上不远处那两道不善的目光,它也不敢往前走,直到苏可方靠近它才朝她奔了过去。
鲁诚之神色一凛,大喝:“小不点,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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