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沈砚书接到了容明德的电话,知晓任家已经找过了他,他刷新了一下电脑页面,看着事情最新的发展,心里竟不知是什么感受。
他问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想报复任家,还会这么做么
想来想去,他都不知道具体的答案,只好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了手边的调查材料上,注明了任富生挑唆容明德做出偷盗婴儿一事的那页纸被风吹动了几下,哗哗响了两声。
任富生,就是任婧雨的祖父,美达公司前掌权人任老爷子的名讳。
而同一时间,辜俸清把一封厚厚的信件,递到了药监局主管领导的面前。
走出药监局大门的那一刻,他知道,相关部门很快就会对美达公司进行飞行检查,也就是突击检查。
而在容家,徐佳艺看着手机,问丈夫:“明德,你准备好了么”
她微微笑着,和从前一样温柔,容明德眼眶一热,“以后,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等我回来。”
“好,我等你。”她歪了歪头,突然想起很多年第一次见面,那个年轻的男医生抬头看过来,容貌昳丽,笑起来既温柔又好看。
和他们后来的女儿一模一样。
第七十四章
十月金秋,天气很好,又有个黄金周,本是个适合出游的季节。
容溪后来想起这一年,却总也想不起当时的天气是不是很好。
丰汇药业所在的大厦顶层,董事长办公室空旷得说一句话都可能有回音。
“沈副教授,你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我能问一下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么”罗永谦的声音有些戏谑。
“我希望你能在之后的股东会议上支持容溪。”沈砚书的声音有些缓慢,一点儿也不轻松。
罗永谦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容小姐要接班了”
不是他不信任沈砚书,实在是从调查到的资料来看,容溪并没有这方面的才能,要是容溪接任院长参与医院运营管理,他就要再认真考虑一下和沈砚书的合作了。
罗家如今虽然能够避开这次的风波,但也已经是树大招风的存在,平稳更重要。
沈砚书沉吟片刻,“不会。”
罗永谦心口的那口气松了点,不是就好,“也可以聘请专业的管理团队。”
顿了顿,又忍不住问:“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来当这个院长”
“志不在此。”沈砚书苦笑了一声,比起管一个医院,他更喜欢当一个古琴老师,有空去上一两个节目,日子轻松单纯得多。
罗永谦点点头,又嗯了声,“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沈砚书也回了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书房门被敲响,容溪不等他说进来就已经推开了门。她握着手机,脸孔有些发白,是显而易见的彷徨。
“元元,过来。”沈砚书心里叹了口气,冲她招了招手。
她一下就冲过去撞进沈砚书的怀里,又立刻坐到了他腿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就这样都还嫌不够,不停的蠕动着,拼命往他怀里挤。
沈砚书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揽住她的手顿了顿,然后才继续拍了拍,“怎么了”
“沈木头,我看到新闻说”容溪揪着他的衣襟,在他怀里仰起头来,“美达的事,是真的么”
沈砚书低头看着她疑惑的眼睛,嗯了声,“是真的。”
“那”她的瞳孔一缩,屏住了呼吸,“爸爸会不会有事会不会牵连到医院”
她想从另一个人的嘴里听到想听的答案,可是内心深处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可能的,美达和明德医院牵扯太多,拔出萝卜带出泥。
沈砚书叹了口气,平静的打破了她的幻想,“当然会,元元,你要不要回家一趟,或许阿姨会有事告诉你。”
容溪猛的一愣,“什么”
“美达已经出事四天了,针对疫苗事件的飞行调查已经开始,明德医院是美达疫苗的主要销售方,所以”他顿住了没有继续往下说。
他伸手刷新了一下电脑页面,新闻标题上黑体加粗的“美达”“假疫苗”字样映入眼帘,容溪心头突然慌乱起来。
她从沈砚书腿上跳下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跑,“我要回去妈妈”
山雨已来,外间不见一丝乌云,可是内里却已经风雨飘摇。
延和居后院两层小楼的书房窗口,叶佳妤放下一杯茶,望着丈夫叹了口气,“你们沈家的男人是不是都习惯这样,有什么事都瞒着对方,所有人都知道,最该知道的人却一头雾水。”
沈砚行讶然,“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不过是为了让你们不担心罢了。”
“那是一种欺骗。”叶佳妤摇摇头,并不赞同丈夫的说法,“以前你对我是,现在大哥对容容也是。”
顿了顿,她又哼了声,“等着瞧罢,容容可不是我这么好说话的。”
“她再不好说话,也不会像你,带着人就一头撞进敌营。”沈砚行笑着摇摇头。
他们之间的气氛还算轻松,而另一边的容家,却显然弥漫着低气压。
今天早晨,国家药监局已经会同省局对美达公司进行突击检查,目测很快就会启动进一步调查,与此同时,容明德被相关部门从家中请出。
家里只剩下徐佳艺一个人,她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尊雕像。
光线穿过窗户和阳台,却没能落到她的脸上,墙上的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细微声音,屋里显得愈发安静了。
直到容溪和沈砚书进门,这种静默才被打破,她站在门口玄关处,叫了一声,“妈妈”
徐佳艺转头看过去,看见女儿干净的脸上布满了手足无措,三十年了,她未曾见过她这副模样。
终究是优裕生活里泡大的孩子,平时看着千好万好,但一遇到大事,就显出不足来了。
“元元回来了。”她点点头,勉强笑了一下,“你爸爸出门去了。”
听到她说出这一句,容溪的眼一下就红了。
是啊,出门去了,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她伏在母亲的膝头,眼泪从眼角滑过,然后没入母亲单薄的衣料里。
徐佳艺拍着她的肩膀,温声细语的劝,“元元,别哭了,你爸爸嘱咐了我一些话,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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