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媛媛被说得羞愤,然而她又有什么错?她就活该倒霉吗?苏惟惟一个乡下女人怎么有资格说她?“你少多管闲事!”
“不多管闲事对吧?行,”苏惟惟嗤笑一声,嘴角噙着明显的蔑视,“我这就去找你们校长,看看这种品行的人有没有资格做老师,对了,我还可以去你们年级主任那说说,让她知道一个老师竟然做这么丢人的事,我没记错的话,使用假币是违法的,我还可以找公安谈谈,我方法多着了,你想试试?”
苏媛媛气恼:“你你你……你敢!”
“我敢不敢你不知道?”
苏媛媛气得胸口疼,半晌才指着她冷笑:“你到底想怎么样?”
“钱我已经替你补上了,你把买的东西给我,找的15块钱也给我,就当我吃亏买了东西,这事也就过去了。”
这不是明摆着威胁吗?苏媛媛真是恨死她了,真不明白苏惟惟为什么每次都故意跟她作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抢她风头抢她的宠爱,事事都要压她一头,就好比现在,苏惟惟为什么不能当成没看见?为什么非要让她不痛快?
苏媛媛咬牙,满脸恨意,“是你自己要付的,又不是我逼你的!你爱充好人可别拉我垫背!”
“好,我这就去找你校长,我想校长很乐意跟我聊聊关于你的事,比如冒名顶替……”
苏惟惟冷笑讥诮,威胁意味明显,显然是打定主意跟她对着干了。
苏媛媛恶狠狠瞪着她,虽然不甘心,却最终把手里的袋子往她身上一扔,声音冷森:“咱们走着瞧!”
不远处,一辆黑色奔驰轿车缓缓行驶。
第34章
黑色奔驰内,男人看向她们的方向,嘴角微微翘起,眼里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目睹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他不禁觉得有趣,她面对别人付假钱时,不当面戳破,自己弥补老人家的亏空,但她显然不是吃亏的性子,又很快追上去,从付假币的人那里讨回了公道,最终拿回了东西和找的零钱,当真是一点亏不肯吃。
这样的性子与他很像。
“是她吧?”
他似乎很满意,虽然面上还是冷冷的,可眼里流淌出的些许温柔却叫人无法忽视。
“对对对,”余年不禁讪笑,虽然他还不清楚事情经过,但他总觉得这男人跟卖玉的苏媛媛关系匪浅,如今苏媛媛用假币被看到,这男人心里应该不好受吧?“我猜她也不是故意用假币的,可能是真的没钱或者穷的没饭吃了,毕竟要不是没钱她也不会当掉玉佩。”
男人猛地回头,眼里有明显的讶异和惊愕。
“你的意思是用假币的是卖玉的人?”
“是啊,”余年理所当然地说,他这才意识到男人会错意了,“你不会以为是高个的吧?矮个那个才是,我记得清清楚楚,她长得挺普通的,拿了玉佩来卖,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还说她一出生就戴着这玉佩,错不了,对了,她是一实小的代课教师。”
男人沉默许久。
余年又看向那高个姑娘,有些想笑,这做好事的姑娘就一路人,跟苏媛媛完全不认识的。
“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高个姑娘长得很漂亮,您别说,跟您还有几分像,都是高瘦腿长的,不过这姑娘就是做了个好事,您总不能遇到一个漂亮的就说是你要找的人吧?其实苏媛媛混得也不错,听说她是一实小的代课教师,正规的师范毕业生,在我们这小地方,师范生很难得,算是混不错了。”
很难得吗?或许对别人来说确实如此,可对他们家来说,专科师范生真不算出众,更重要的是这位苏媛媛的品行。
他也不知在想什么,最终一句话没说,让司机把车开回酒店。
苏惟惟拿着衣服回家,正值俩孩子放学,梁小妹把书包一扔就喊道:“嫂子,这是买给我的吗?”
虽然是黑色的,可衣服款式很好看,带着一个毛茸茸的帽子,帽子扣上时可以把半张脸包在里面,冬天穿一定很暖和,梁小妹简直爱死了,去年冬天天很冷,那时候哥哥姐姐不在家,刘玉梅和江桃又不管她,嫂子也不管她,她就只能穿以前的旧衣服,外面太冷她就跑回家取暖,手上生了冻疮也没人管,一直流脓流水,裂开的手指头都能看到骨头了,人家背地里都说没娘的孩子就这样,那时候她以为她每年冬天都这样,但现在她知道了,有嫂子在,不会让她受冻的。
“嫂子,我好喜欢哦!”梁小妹把棉服抱在怀里,不停用脸蛋蹭,恨不得现在就穿上。
琤琤默默盯着那黑色羽绒服,略显嫌弃,衣服确实很好看,但惟惟怎么给他买跟梁小妹一样的款式?他不开心了,托着腮坐在门槛上发呆。
苏惟惟一回头,就见儿子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满脸郁闷。
“儿子,怎么了?”苏惟惟摸他脑袋。
琤琤哼了一声,妈妈根本不了解他,他不要跟梁小妹一样,偏偏他又说不出来。
“是不是不喜欢黑色?那等过年妈妈赚到钱再给你买好吗?”苏惟惟吧唧亲了口,琤琤鼓着嘴,别扭地撇过头,好啦,妈妈一亲他他就不气了,其实妈妈给他买衣服他还是很开心的,就是不想跟女孩子穿的一样。
苏惟惟笑着把儿子抱在怀里,琤琤已经有三十多斤了,苏惟惟每次抱他都觉得自己抱了个小炮弹,小炮弹个子高看起来不算胖,可他是真重,每次苏惟惟都抱的腰疼,也就很少抱了。琤琤也很久没跟惟惟亲昵,便偷偷往她脖子上蹭蹭。
嗯,他偷偷的,不让惟惟发现。
苏惟惟就觉得儿子的头发弄得她想笑。
正好次日降温了,苏惟惟帮俩孩子穿上新棉服,小妹激动坏了,让梁敏英给她编了个小辫子边穿着新衣服出去了,路过石桂英家门口,石桂英问道:“小妹,穿这么漂亮去哪啊?”
“我去找娇娇玩。”
“新买的衣服?真洋气啊,尤其是你嫂子给买的?”
“是啊。”小妹笑嘻嘻地应着,身后石桂英的儿媳妇问:“小妹又穿新衣服了?”
“可不是?你看以前刘玉梅哪里给她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自家孙子孙女穿的好好的,就根本不把老梁家的后代当回事,要我说这后妈真不行。”
“还真是这样,”邻居过来唠家常,“刘玉梅那人我都不爱提了,做事缺德,你看之前偷你家水仙吃了还叫你给医药费,真是奇葩!”
一提这事石桂英就气,她也不是怕刘玉梅,就是觉得一个村上的这样纠缠不清,最后都失了体面,她平常过日子不喜欢有波折,总觉得一家人平平安安就行了,刘玉梅那种人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花钱消灾就算了。
“看看人家惟惟,这也是做嫂子的,再看看刘玉梅和江桃。”
“惟惟真不错,自己都没买一件新衣服,给小妹买了那么多,你说这日子还长着呢,刘玉梅不分家却一口饭不给吃,照这样下去,惟惟带着这么多孩子日子可怎么过啊?”众人提起来,不免叹息。
苏惟惟对琤琤好是应该的,毕竟那是她儿子,可梁小妹不是,就因为没有血缘关系,苏惟惟这么做才是真难得。
小妹穿了新衣服走到娇娇家门口,就见娇娇哭着坐在小河边,边哭边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