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时间久了水里铺了一层,手随便一捞就捞起一座豪宅。
这件事传出去都觉得奢靡浪费,但沈二一向胡闹惯了,沈府又是家大业大,人们也只是唏嘘几声一笑而过。
闻人钰说的赏春就是在闻人府随便走,这个时节红梅已经凋败得差不多了,而西苑是沈府大火之后保存得最好的,花多树多还有年轻英俊的世家公子,小姐们都喜欢往那处跑。
闻人钰自然知晓她们的心思,只要不出格,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有女学生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余人,大多数都是高官贵胄的女儿,没有庶女。包括刚来不久的司徒蕊,她的生母是妾,却一直抱养在主母身边收做嫡女来养,现在主母死了,她的生母又成抬成了主母。
这竹林的溪流名声甚广,可惜沈府覆灭后里面的玉石都被拾捡干净,“贵溪”也成了个虚名,几个小姐们从旁边路过,除了沈离经,其他人甚至没有多看两眼。
只有她会听这水流潺潺声,想起环佩落水的叮咚声,想起往日少年郎在此饮酒玩闹的欢声笑语。
沈离经走在后头,听见徐莹然亲切的叫小蕊时才稍微看了眼。
这一眼就想起来了,那日在宫宴中被人设计陷害后楚楚可怜的小姐,当日她并没有仔细去想,只是记得六公主蒋嘉悦跟司徒蕊一起回到了宫宴,想必皇后会把这些怒火都算在她们二人头上。
忆到这些她就好奇了,眼神瞥向神色冷漠的司徒萋,她周围除了一个粉裙郡主偶尔和她说两句以外,其他人都是离得远远的。
沈离经想着就越发觉得奇怪,除了一个全家都镇守在边关的韩家以外,司徒家是簪缨世家,世代忠良深受皇室信任,那些小姐们不忙着巴结反而疏远,司徒萋到底做了些什么这么招人厌?
好在拜闻人宴所赐,她也沦落到了差不多的待遇,没人和她搭话倒是乐得清闲。
穿过竹林花圃就是马场,司徒蕊有些好奇的四处张望,偶尔回头打量那个看上去不怎么和善的崔小姐,徐莹然见她好奇,挽着她的手臂往边前走,凑在她身旁低声说:“不要理她,也是个不老实的,不知道用了什么心计接近丞相,谁知道是不是算好了时间的,一个中书舍人的妹妹居然敢肖想丞相,真是贻笑大方。”
司徒蕊来的这几日也是听了些传闻的,她现在的住处之前就住着沈离经。女子咬了咬唇,脸颊红扑扑的,看上去娇柔可爱。“莹然,那丞相是否真的对她有意?不然为何......”
徐莹然完全忘记了前几日拉着对方手腕一口一个琬妍姐姐时的亲热,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简直是痴人说梦,丞相是何等人物,她又是什么身份,且不说家室,单凭长相才学,一个病秧子草包罢了。她才来京中一月,你觉得可能吗?”
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在后面慢吞吞的沈离经一眼,又说:“我告诉你,可别被她的样子给骗了,之前她和我住一个院里,是个不守规矩的,居然敢把禁步摘下来疾跑,不把训诫放在眼里,谁知道是不是装得柔弱。”
司徒蕊点点头,偷瞄了沈离经一眼。
走了没多久接近马场,马蹄踢踏和男子的哄笑声越来越清晰,闻人钰皱了皱眉,说道:“不许靠近,若是出事了自行领罚。”
“知道了。”姑娘们纷纷应下,眼中的小心思却是一点也藏不住。
等闻人钰走远后所有人都散开了,一开始还都顾忌着闻人钰说得“领罚”,不敢轻易上前。
司徒萋毫不在意这些,坦坦荡荡的冲马场去了,几个小姐在背后酸了几句后自己也上前,沈离经仍是在背后磨磨蹭蹭。
徐莹然对着司徒萋的背啐了一口:“真是不知羞耻。”
“不是这样的,我姐姐只是为人比较爽快,一向不喜教条束缚。”
“可不就是不守规矩,你也别为她说话了,上次花神宴的事岂不就是她从中作梗想要污你名节,真是蛇蝎心肠。”
沈离经心想:我可是听见了,分明是司徒蕊跟人结了仇被下套,什么屎盆子都往司徒萋头上扣。
司徒蕊说话也是心机得很,听着像是给她姐姐说话,实则是说司徒萋就是个不守规矩的人。
徐莹然注意到身后还有个沈离经,一时间被人戳破嚼舌根的她恼羞成怒,恶狠狠的说了句:“滚远点!”
“......”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么凶啊,之前还笑呵呵给人梳头发,才几天就凶神恶煞的,徐家人真是有毛病,随她爹一样说翻脸就翻脸,真是继承了墙头草的风格。
沈离经挪了步子,看向尘土飞扬的马场。
司徒萋石榴红的长裙飘飘,如绽放的大朵红花,娇艳凌厉,和司徒蕊的楚楚可怜成了鲜明的对比。
景祁也在武场和几个学生切磋,王业看到一群款款而来的年轻美人眼睛都直了,一直往她们那瞟。景祁趁其不备一脚将他踹下了台,指着他骂:“没出息!几个姑娘就让你魂都丢了。这以后两军对峙若是对面用美人计你是不是要叛国啊?”
王业揉着摔疼的屁股,理直气壮说:“那哪能一样呢,今天看的美人是书院女学生,不看白不看。”
景祁看向那利落上马的红衣女子,半张着嘴吃惊的说:“这谁家小姐胆子这么大,都上马了?”
徐子恪眯着眼仔细看了一下,然后眼睛瞪大喊起来:”哎呦我去!蒋清渠!”他把躲在树后面的青年揪出来。“那不是你未婚妻吗!”
蒋清渠弯着身子抱拳,乞求:“子恪兄,别说了……快别说了……”
王业哈哈大笑,一蹦一跳把他扯出来,指着司徒萋:“哦对,我想起来了,你的未婚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后会不会被打死啊!”
他们的声音太大,武场的学生都能听到,纷纷看向司徒萋,尤其是王业张扬的笑声,就连杂乱的马蹄声也掩不住。
然后他笑着笑着就僵住了。
司徒萋架着马,手提一杆银枪,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有锐利星芒。“你,跟我打一架。”
王业和徐子恪愣住了,景祁火上浇油:“你不会打不过一个姑娘吧,别伤了她,来来来,大家腾位子。”
蒋清渠身为未婚夫,弱弱地说了句:“萋萋,要不还是算了吧。”
司徒萋已经利落的翻身下马,闻言瞪了他一眼:“滚!谁准你这么叫我。”
蒋清渠尴尬的往后站了站,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书院里的学生一时间都心疼起蒋清渠了,看他唯唯诺诺不敢怒又不敢言,真娶了司徒萋还不得当祖宗供着。
见到司徒萋直接进了马场,胆子大的小姐也跟去了,沈离经找了个好位置看司徒萋打架,景祁立刻就看到了她,两人对视一眼,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过公子。”
“哦,对!”景祁一拍脑袋,“我上次忘记告诉你我的名字了!”
“我叫景祁,我爹是户部尚书,我们上次见过的,当时你在摘花。”想到这件事他还觉得好笑,对沈离经一直都记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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