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这回答得极笃定,只他脸色阴沉沉的,这次失败,在怕在京营能有第二次下手机会的。
“走,先回去。”
……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了,是有粮草押运出营时出的茬子。粮草走得慢,天不亮就得出营,由于持火杖兵卒懈怠导致小部分粮草被焚毁。
这负责押运的军侯并不想背锅,看着焚毁部分不多,让赶紧到附近村庄征集企图补上。
补是勉强补上了,但没想到这农人收割草料时粗心大意,把一种极类似草料的毒草马钱子也一起收回去晒干储存看。这马钱子晒干后,几乎和草料一模一样,接下来每个环节都赶,这才出的岔子。
伏老将军本来不信,但他亲自遣心腹去查了,还是这个结果。于是他将押粮一干人等严厉按处置了,并加派人手监督,以防意外再次发生。
“真是意外吗?”
说话的是樊岳,但不仅是他,在座所有人都是存疑的。
傅缙淡淡说:“我从不信巧合的意外。”
有人想除了他是肯定的。
是谁?
细细思量过,他出入小心,暗中身份几乎是不可能暴露的。那么若是想铲除的是贵妃一派的傅缙,那下手者必然是三皇子一派。
但傅缙却有一点疑心,若他是三皇子,刚刚险险渡过惊魂一关,蛰伏才是上策。
垂眸思索良久,他道:“秦达赵禹,你二人里应外合,先跟着京营这条线先追查下去。”
“是!”
秦达赵禹锵声应了,二人神色肃凝,实在任务艰巨,伏老将军统京郊大营这么多年,他亲自查都没查出来,个中难度可想而知。
他们不怕难,就怕查不出结果。
第74章
京营闹这么大的一出事,虽说最终查清是意外,但京中京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吴王府内,三皇子吴王殿下松了口气:“伏老将军年纪虽大,只行事一贯干脆利落。”
否则这口黑锅,肯定要扣在他头顶上了。上天作证,好不容易蹚过险关,他休整都还来不及。
他目前最重要的,是摸清楚他那父皇究竟意欲何为?
没错,被皇帝突如其来一着惊着的,同样包括这最大受益者三皇子。
简直百思不得其解,他那皇父,早就被奸妃迷得晕头转向,当天长兄靖王这般得重视,还不是说杀就杀。
“这中间必定有什么问题。”
三皇子对他老子了解更深,不同于朝臣的逐渐接受,他是半点都不信,什么年老心软,不存在的。
只不过如今他是满朝焦点,就算想查,也只得小心翼翼,切不能露出半点端倪被皇帝察觉。
另外,他嘱咐章夙:“令伯,近日我们需约束人手,切切不可生出事端。”
先避过风头再说,这点章夙自清楚,“殿下放心。”
章夙虽无官职,只掌着不少事,应下后匆匆下去,再度召集诸人强调一遍。
待诸事罢,已入夜,他缓步回到下榻院落,也不急着用膳,接过热帕子擦了擦手,落座于棋案前,执起一白玉棋子沉思,将其置于棋盘某之上。
相貌英俊,举止疏朗,白皙的手指比玉石棋子还要润泽几分,侍女偷偷瞄了一眼,这才无声退下。
屋内寂静下来,待脚步声渐远,那侍立在一侧,章夙从老家带出的小厮伍桑上前几步,低声道:“三爷,安黥等人退回去了。”
章夙唇角挑起一个讽刺的弧道:“人如其主,果然无能至极。”
这么好的机会,居然都没得手。
他笃定:“傅缙此人敏锐强干,在京营,他们不会再有动手的机会了。”
伍桑惋惜,傅缙朝廷年轻悍将,京营佼佼者,若被人先除了,于己方是有大利的。
“三爷,那安黥他们会放弃么?”
“自不可能。”
章夙一枚墨玉棋子“啪”一声落在棋盘上:“既京营不能,那必会从他处着手。”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傅缙有一同母胞弟,不日将送往登州嵩阳书院求学。”
听闻,傅缙极重视这胞弟,必会亲自远送出京。
“我们静观其变。”
……
京城城西,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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