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说。”
“嗯。”她的确不认为哪日会用上。她身上还有家族和家人,她负担那么大,怎会自己躲而不出?
“吃吧。都是给你做的。补气血。”他忙着给她布起菜来。
“苏家那里,怎么处置的?”
“你觉得该如何?”
“我希望按兵不动。”
“嗯,正是那样做的。我与皇上都觉得与其打草惊蛇。不如暗中观察一番。此外,我提出了要保护珏王府线人,皇上觉得也是。珏王府防的堪比铁桶,难得有这机会,不如放长线。所以皇上不会动苏大人,他该如何还如何。但他若自己要动,那圣上一定会先下手为强……”
“甚好。”如此,苏大人依旧无恙,朱常珏才不会嗅出是一切事端皆因苏二小姐入府引起,也不会因此怀疑到魏虹身上。
程紫玉吃着东西,突然目光一亮想到了什么。
“李纯,你的手……能不能伸到浣衣局?”
“如意?”
“嗯。”
处置贵妃的旨意下来后不久,如意的发落也下来了:
三日后,发落浣衣局。
程紫玉也听到了太后示意:不准如意死。必须活着反省。
太后要让如意成为后宫一个警告,只有“好好”活着,才能起到警示作用。
确实,太后对后宫事务懈怠多年,从皇后和贵妃手中虽快速接过,但不服者必定不少。要清理宫里那些人的暗布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如意这样的,正好拿来以儆效尤。
“要我做什么?帮着盯紧她?保护她?不让她死?”
“不,我要你给她安排几场欲取她性命,却被侥幸救下的明杀暗杀。”
“……”
李纯下一瞬就会意了。“娘子越来越坏了。没问题。过几日吧,保管让她险象环生,胆战心惊如惊弓之鸟般惴惴不安……
知道这是李纯的专属房间后,吃饱喝足的程紫玉明显放松,在榻上一眯就是两个时辰,醒来刚好是李纯处理完手上事务的日薄西山时。
回府后的程紫玉刚沐浴出来,那边朱常哲与文兰的赐婚旨意也下来了。由于朱常哲不日将离,所以他们成婚的日子定在了五日之后。
这纳妃大喜来得刚刚好,冲淡了因着贵妃事端带来的负面影响。百姓的关注力也转移到了这大喜上。
主要是文兰公主这婚事几经沉浮,人选换了一个又一个,与其定下了婚约的成年皇子,差点就有四位,实在是叫人津津乐道……
程紫玉想了想,赶紧让人将早就备下的,给文兰添妆的两箱东西拿大红箱装了,一路张扬着往朝鲜驿馆送去……
处理完事务,天色已渐沉。
程紫玉也领会到了李纯的忙碌。他那职务还未正式领回,尚处于休沐状态便已这般不见人影,可见待他上任后将会何等脚不沾地。
命厨房备晚膳后,桂儿便一脸为难来了。
“有个事呢!”
“说。”
“宫里来了公公,送来了四个美人。”
“……谁送的?”
“说是皇上的意思。”
“公公人呢?”
“放下人就走了。”
“将军知道吗?”
“将军有事务,还在前院书房与人密谈。大概不知。”
“美人呢?是送到哪儿的?”
“送来的后院。”
程紫玉一松。
“没事。没有旨意,没有要去谢恩就行。”这说明不是强迫,那就好。
而放下人就走,说明是知道会被拒绝的。为了避免被拒绝,这才连一个主子都不见便离开了。
皇上,还真是操太多心了啊。
“那公公说,将军血气方刚,食髓知味,而郡主有时多有不便,不能委屈了将军。”
程紫玉嗯了一声。
皇帝虽答应了李纯不纳妾,心里却肯定觉得这宝贝儿子受大委屈了。儿子很多地方都不能得到与身份相符的惠利,他心疼着呢。堂堂龙子,只得一妇,皇帝大概多少还是想不通的。
而近日大概又打听到,自己嫁李纯竟然没有安排通房的陪嫁丫头,皇帝心头多半带了怨,觉得自己不知趣且善妒……
“既然是皇上赐的,是不是不能送回去?”桂儿有些蔫。
“自然不能。李纯敢对皇上说不,我却不能。皇上将人送我这儿,就是想要我这个为人妻者接受并安排呢!我若不识相,皇上早晚收拾我。”
“您不介意?”
“你急什么。特别美吗?”
“嗯,可美了。小姐,您真要收下吗?”
“必须收。”程紫玉伸了个懒腰。“去把人叫上来磕头吧。到底是圣上赏的,得给个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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