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好吧。张于旦有些魂不守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姑娘看。

季子禾确实不知道要往哪走,可是这明显就不是正道啊,张于旦你带个路怎么带到人家屁股后面啦喂!

宁采臣也劝过了,既如此,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毕竟张于旦也并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只是不死心的跑过来跟在人家队伍后边走而已,果然是风流才子啊!

在季子禾想方设法想要趁宁采臣不注意挠挠自己有点痒的屁股的时候,一道白烟慢悠悠的从他胸前的骨头里飘了出来,在马的一侧聚集成一个透明的人影,看看,又是一个衣冠禽兽!

季子禾一抬头,双眼瞪的老大,激动的打了个嗝。

怎么了?宁采臣赶忙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屁股噔得慌。季子禾支支吾吾道。

宁采臣没有怀疑,头回骑马正常,忍忍吧,晚上回去我给你用水敷一下。等你考完院试,回去后我就教你骑马,你要做官的话怎么能连马都不会骑。

好。季子禾回答道,眼睛却一直看着马的旁边。

一只鬼就在他们身侧,头发披散着,却梳的很整齐,实话说季子禾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直的头发,又黑又亮,也不知道怎么打理的。身上只披了一身破旧的外袍,上半身还能看到胸膛,可他的下半身,却没有见到腿,腿的部分被一股白烟代替了。

季子禾想了想,上次见面时这鬼邋遢的像个乞丐,如今嘛,像个拾倒干净的乞丐。(骨头:老子这么帅,哪里像乞丐了!)

不用担心,他们看不到我的,也听不到我说话!干净的乞呸,骨头围着宁采臣飘了一圈,嚣张道。

季子禾抬头看了看宁采臣,然后冲着骨头招了招手,待骨头凑近时,才做口型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离开那个剑客了,我就不怕还有人看到我要杀我了,为何不能出来。骨头理所当然道。

你就不怕太阳吗?季子禾指了指天上。

没事,我离你近点就不怕,虽然你的功德看不见摸不着,可它还是存在的。只要我不出你方圆三尺,别说太阳了,就连天雷也伤不了我。骨头伸出胳膊,想要去勾季子禾的肩膀,可惜从他身上穿了过去。他抿了抿唇,有些不高兴。可想要摸到人,就必须要现形,那样所有人都能看到他了,他可不愿意自找麻烦。

季子禾点头,又找到了一个自己的用处。

时间已经临近晌午,前边有一个茶棚,女子的队伍停了下来,在哪里歇脚,季子禾他们三人自然也停了下来。

茶棚本就是小本生意,供行人歇脚,也没个马棚什么的,所有的牲畜都直接系在外边的树上。

下了马,经过前面那帮人系着的牲畜时,季子禾发现,原来这群人都是刚打猎回来的。他们的马上都挂着弓箭和兵器,有些还挂着些死掉的小型猎物。至于活的猎物嘛,都被关在笼子里放置在一辆牛车上。

季子禾停下了脚步,他看见牛车上的笼子里有一只动物很奇怪,长的有些像鹿,屁股上有一个箭孔,已经止了血,估计是被捕捉时留下的。它后腿蜷缩着,两只前蹄扒着笼子,眼睛里一直在流眼泪,可怜巴巴的小声叫着,就像人一般在求饶似得。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季子禾指着那动物小声问道。

那是个獐子精。骨头飘来飘去,然而獐子好像并没有看到他。

獐子见季子禾看着它,两只前蹄伸出笼子,碰在一起,一上一下的摇着,叫声也变得激昂起来。

它在向你求救呢,它说它就是个本本分分的老獐子,平常没有做过坏事,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他,求求你救他一条老命。骨头见季子禾感兴趣,颇善解人意的直接将獐子的话给翻译了出来。

唉,叫什么叫,再叫剥了你的皮!一个汉子从茶棚里走了出来,凶神恶煞的拿着棍子将笼子敲的邦邦响。

獐子立马就老实了,收回了前蹄不敢再叫唤,只是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季子禾。

第15章买獐

对于很多人来说,面对小动物那种澄澈却带着祈求的目光,很容易生出怜悯之心,那种眼神真的很难让人拒绝。甚至于,如果你拒绝它们,会觉得自己在犯错误一样。

在季子禾还在摇摆不定的时候,已经坐在茶棚里的宁采臣朝着他喊了一声,表弟,你站在那里干嘛呢,快进来啊!

哦,来了!季子禾扭过头不去看獐子,脚步匆匆的奔向了茶棚。

茶棚难得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还都要吃饭。虽然这里兜售的食物很简单,但一时也有些忙不过来,所有人都只能点完饭菜干等着。

大人们忙着聊天就没人去注意季子禾了,他打量着那群打猎的人,与骨头说起了悄悄话。

骨头哥,你说那獐子是妖,为什么会被人抓住,难不成这群人里也有捉妖师?

这倒不是,这群人都只是普通人而已,但也有点不普通的地方。看那几个壮汉,身上杀气都那么重,但阳气却特别足,一看就是上过战场杀过不少人的,寻常小妖小鬼也怕这类人。

那是他们抓了獐子吗?季子禾虽然有阴阳眼,却不会观气,看不出来什么煞气阳气的,自然是骨头说什么就是什么。

瞧见那个坐在那里的那个女子没有,她身上的煞气最重,而且怨气缠身,偏偏像她这样的身份肯定不会上过战场杀人或者是菜市场上做屠夫的,想必平日里经常出来打猎。刚才那牛车上可没有比獐子更大的猎物了,这些人以那女子为首,怕是能抓獐子也不会抓。而且你刚才看到没有,獐子身上的伤口早已止血,说明射箭的人力气不会太大,估计是这群人将獐子围起来让这女子射中,以此来讨其欢心。

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季子禾点了点头。

那是,也不想想,你骨头哥是什么人呐!一夸他一句,骨头立马就能把尾巴给翘到天上去。

季子禾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第一次见到骨头时还以为他是个大酷哥,结果熟悉了之后,咋越看越像村东头老李家的二狗子呢?

季子禾抬头看了看状似在和宁采臣聊天,实则眼睛不断往人姑娘那里跑的张于旦,心里突然来了主意。

唉,外边那只獐子真可怜,张大哥,你能去和那个姐姐说说,把獐子给放了吗?季子禾突然道。

表弟,不得无礼,人家的猎物怎么可能我们说放就放。宁采臣说道。

谁知张于旦的眼睛却亮了,他正愁着找不到话题和女子搭话呢!

宁兄此言差矣,令弟如此心善,这是好事啊,怎么能拂了他一番好意。我这就去帮他询问,就算用买的,我也一定要把那獐子给买回来!张于旦大义凛然道。

小孩子胡闹,张兄不必与他一般见识

宁兄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决。张于旦猛的站了起来,一脸正气道。

季子禾拍了拍爪子,鼓励道,张大哥加油!

我,去了!张于旦深吸了一口气,短短几步路,硬是被他走出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之感。

你这是在胡闹!张于旦一离开,宁采臣压低了声音冲着季子禾温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