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了刘老先生家,季子禾恭恭敬敬的跪拜了师父师母,然后就被刘老夫人给拉起来嘘寒问暖了。
你没回来,你师父可一直惦记着你呢,这下好了,见到真人了,总算放心了。刘老夫人笑着说道,季子禾偷偷拿眼神去打量刘老先生,发现他还是副严肃的模样,没反驳也没生气,似乎是应下了。
是子禾的不对,我应该早些回来才是。
无事,年轻人嘛,就应该多走走,见见世面。刘老夫人笑道,对了,你走这段时间,我还给你做几件新衣服。
季子禾这下真的是有些受宠若惊了,他还没穿过除了他姑姑以外的人做的衣服呢,这怎么敢劳烦师娘。
反正我平日闲着也是闲着,不碍事的。红儿,去把我前几日做的衣服拿来。
是。刘老夫人家的丫鬟回道,然后就去将几件衣服取来,递到了季子禾手里。
你师父说了,如今你已经是秀才了,再做童子打扮就不合适了。快,去试试新衣裳,让师父师娘瞧瞧。
季子禾早就看自己头上那俩小包子不顺眼了,村里的小孩儿都梳丱发,只有大人才能随便束头发,搞得季子禾天天都盼着长大。如今他师父师娘都开口了,季子禾自然是一脸惊喜,开开心心的去换衣裳去了。
把头上的丱发解开,季子禾笨拙的梳着头发,还是骨头看不下去了,帮了他一把,给他戴上了方巾。季子禾又将刘老夫人给他做的青袍穿上,顿时整个人气质大变,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是个文化人。
怎么样?季子禾脸上红彤彤的,激动的问道。
骨头围着他转了个圈,点了点头,确实比以前好看多了。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新衣服的季子禾可爱了不止一个度,本来季子禾就长的挺好看,现在衬托的更加精致了。
有了骨头的评价,季子禾嘿嘿的笑了几声,忙跑出去给师父师娘看。
瞧瞧子禾这穿着,刚出来时,我还以为是哪家的俊俏小郎君呢!刘老夫人夸张道。
刘老先生也点了点头,评价道,不错。
谢谢师娘。季子禾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谢道。刘老夫人可不止给他做了一件衣服,而是做了三件,可以让他换洗。得了三件新衣裳的季子禾简直快高兴上天了,往日里他穿的多是姑姑给他的宁采臣的旧衣服,哪有人会专门给他做新衣服啊。
嗯,我的手艺还是那么好。瞧子禾穿着,多精神啊。刘老夫人笑着说道。
李子禾认同的点着头,师娘的手艺特别好,衣服穿着不仅好看,还特别舒服。
你年纪虽小,却已经有了功名,既然已经改了衣貌,那我便再给你取个字吧,也好让你日后方便与朋友来往。刘老先生摸着胡子说道。
请先生赐字。
子禾,同属木,《诗》有云,荏染柔木,言缗之丝。温温恭人,维德之基。我便为你取字恭谨,愿你能成为一位品德高尚的君子。
学生谢师父赐字。季子禾拱手拜谢。
取了字后,刘老先生又考教了一番他的学问,还好季子禾早有准备,没有出错。见季子禾学习并未懈怠,刘老先生非常满意,又给他开了会儿小灶才放他回家。
又过了几日,季老汉又提起了买人的事儿,说是要去西河镇上买,西河镇比白河镇要大,卖东西的也全,还能好好挑挑,就是离的有点远。不过正好,宁采臣夫妻俩也要去隔壁镇,到时用他的马套上车,坐几个人绰绰有余。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宁采臣的妻子生病了,他是带着他老婆去西河镇上求医的。季子禾也知道他嫂子得病了,上次他家请客他嫂子就没来。原先季子禾还以为是个小病,过几天就好了呢,如今现在看来,这病还挺严重的。
白日里季子禾还要去私塾听课呢,前朝的时候,考上秀才还可以去县学进学,甚至想考举人那都得县学认可你有乡试资格了才能考。到了先帝的时候,觉得县学管理的太过松懈,很多秀才那都是十天半个月才去露个面,只要考试能过就能获得乡试资格,简直就是没有存在的必要。干脆就把县学给废除了,如今只要你是秀才就能去考乡试了。
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至少季子禾不用因为路途遥远跑去县里租房子住了。只是没了县学的督促,那学习这件事那都得靠考生自觉了。没了官学教授,不还有私学在嘛,除非发生了某些不可抗力的事情,否则季子禾雷打不动都要去私塾上课的。
季子禾不打算跟着去西河镇,但宁采臣需要在那里住上一晚,作为蹭车的季老汉自然也要跟着住一晚。
作为家中毋庸置疑的大家长,季老汉要做一件事情哪里有季子禾反对的份。不过,虽然打消不了季老汉买人的念头,但他倒是可以减减数量。列举了一系列的不方便和问题,季老汉总算同意不买丫鬟只买书童了。
季子禾再三强调,他要一个身体强壮,五大三粗的那种书童,要是买不到的话,那就来个手脚麻利长得丑的也行。罗风的存在真的对老实孩子造成了伤害了,以至于现在他只要看着谁家有长得好看点的书童,就能立马想歪,他可是正经读书人。
虽然季老汉只在外边住一宿,可他还是放心不下季子禾,怕他一个人饿着。季子禾拍着胸脯说自己饿不死,他爷爷可是给他留的有饭菜,热热不就可以了。
季老汉想想也是,就不再坚持,第二天一早就坐上了外孙宁采臣的马车,去了西河镇。
中午,季子禾的食谱,饼子加爷爷腌制的咸萝卜丝。晚上,季子禾又热了两块饼,还打算继续吃他爷爷腌的咸萝卜丝。
你就吃这个啊,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吃。骨头超嫌弃道。
这个味道挺不错的,我不会下厨,不吃这个吃什么。
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尝试着做一下啊,反正你爷爷不在家,就算做的不好吃也不会有人知道。骨头建议道。
季子禾毫不犹豫的拒绝,我师父说了,君子远庖厨,让我少为这些杂事分心。我爷爷平日里也不许我做饭,他说做饭都是娘们儿的事,等我长大娶了媳妇儿,媳妇儿会给我做饭。若是心疼媳妇儿,等我有钱了,大可请个厨子回去。
你师父和爷爷可管的真宽,等等,这该不会是因为你做的太难吃,所以他们安慰你才这样说的吧?骨头怀疑道。
季子禾一直都表现的跟个普通乡下崽儿没什么区别,他爷爷连他放牛都不管,怎么会管他做饭?
季子禾小脸一红,骨头知道自己真相了。
我是个男人,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做饭有什么好羞耻的。季子禾义红着脸硬气道,不仅没什么说服力,颇有种恼羞成怒的味道。
看来今天不给你露一手不行了,真男人怎么可能连顿饭都不会做,小子,你还嫩了点!骨头骄傲的说。
季子禾看看盘子里的腌萝卜丝,果断投入了狗腿的阵营。有热菜吃,谁还要啃咸菜。
哥,你加油,我给你烧火。季子禾主动道。
行啊,你就等着吃好吃的吧。骨头磨拳擦掌,不就是做个饭嘛,能有多难啊!
从地里拔了几棵小青菜,择择洗洗,就准备好了。
小禾子,烧大火。骨头胸有成竹的发号施令。
好。季子禾把土灶烧的旺旺的。
待到锅里水渍烧干,大铁锅的底部都烧的红彤彤的,骨头从罐里挖了一个勺子猪油往锅里一放,哗的一下子
gu903();着了,着了,怎么办?锅里突然着火,把季子禾吓了一跳,窜的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