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拿着木匣子,看遍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想找一个存放这些东西的绝佳地方。
隔壁房间里,半明半暗的光影间,沈玉致坐在床沿,手里握着一把长剑。
因为刚刚在浴室里的浴缸里泡过,此刻的他,恢复到人首龙身的姿态,雪白的衣袂间,是龙鳞冰蓝的龙尾懒散地拖在地上,昏暗的灯光映照着他的龙尾,折射出凛冽的光。
乌浓的长发披在身后,他垂着眼,轮廓分明的侧脸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亦不见半分柔和。
此刻的他,眼眉冷冽,一身疏冷,就如同窗外洒进来的莹白月华般,不染尘埃。
眼尾下龙鳞状的银色痕迹微闪,他指腹寸寸擦过那把长剑中间的那一抹深蓝色的线条,点点的流光四散奔逃,破碎湮灭。
敲门声忽然响起。
他抬眼,看向房门。
“阿致?阿致你睡了吗?”门外传来他再熟悉不过的,属于那个女孩儿的柔软嗓音。
他手中握着的那把长剑化作一道流光,顷刻间就隐没不见。
而瞬息之间,他那寸寸冰蓝的龙尾也在浅淡的光芒与缭绕的雾色中化作了一双人类的腿。
他赤着脚,踏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房门前,伸手打开了门。
站在门外,抱着木匣子的陶初一抬眼,就看见沈玉致穿着宽松的霜白衣袍,衣襟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一片透着冷感的白皙肌肤。
她的眼睛眨了又眨,脸颊已经开始有点泛红了,但是她的目光还是有点难以从他身上移开。
“初初?”沈玉致低眼看着面前这个脸颊微微泛粉的女孩儿。
听见他的声音,她才算反应过来。
然后她就干笑了两声,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她把手里的那只木匣子捧到他的面前,用那双圆圆的眼睛望着他,“要不……还是你保管着吧。”
沈玉致微微偏头,那双眼睛里像是有些疑惑。
“我总觉着放哪儿都不安全……”她咬了咬嘴唇,像是有点烦恼,“你说要是有贼来了,给我全都偷走了可怎么办呀?”
她只要想到自己有这么大一匣子的宝贝,就睡不安稳。
只觉得放哪儿都不合适,生怕遭贼惦记。
沈玉致怔了一下,然后那双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睛里流露出浅淡的笑意。
她皱着眉头,颇为苦恼的模样落在他的眼里。
可爱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