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露面,要么来打人要么来那啥人,又或者合二而一。这会儿孙绍祖喝了酒,来迎春的屋子,十成十是来发泄的。
陆稹还没反应,孙绍祖先瞪着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怒气冲冲道,“你回娘家说了什么?!你爹欠了我五千银子,你便是卖给我的,生死都在我手里!”话音刚落,拳头就砸了过来。
陆稹轻飘飘地竖起食指,点在了孙绍祖的拳头上。孙绍祖便不能再动弹半分。
陆稹暗地里叹了口气:这次是不动用自己的手段都不行……最后任务完成结算的时候,怕是要亏本。像是“大师兄做完一个任务就能回宗门闭关,出关就进阶”这种效率,臣妾真的办不到。
感受到陆稹的心绪,小黑也适时地“嘤”了一声,“必须速战速决。”
话说陆稹大师兄命书的化形是只体型巨大,毛量极其让陆稹眼红,霸气十足的银狼……她刚刚得到小黑的那天,大师兄贴心地对她面授机宜,其实是在传授经验;而那只银狼则用前爪轻轻环住小黑,给小黑温柔又周到地舔毛。
想起大师兄和大师兄的狼,陆稹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在孙绍祖先呆滞,又讶然,再惊惧的转变完成前,反手……一拳撂倒。
孙绍祖运气不错,他是肩背先着地,后面才是后脑勺,但即便如此,他也懵了。
比他更懵的是绣桔,眼见着她家姑娘抬脚往孙绍祖猛踹时,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姑娘,别一下子弄死了呀,”她皱了眉,“天越来越冷了,不好埋……”
这……有道理啊。陆稹听了,把吃了两记窝心脚就昏过去的孙绍祖扛在肩上,伴着绣桔震惊的目光,稳稳当当走了几步,最后把人丢在了里间的墙角处。
暂时把孙绍祖“安排”了,陆稹发现绣桔仍旧没回过神来,她故意逗这丫头,“我若是失手了……你跟我逃吗?”
绣桔仍处在震惊状态,又心事忒多,听见个“逃”字她立马起身,“姑娘咱们先把首饰银子包上……”人都走到里间迎春的嫁妆箱子跟前,猛地听见孙绍祖底底哼了一声,整个人险些跳起来。
陆稹就站在绣桔身后,见孙绍祖又要苏醒的兆头,一枕头就闷了过去,孙绍祖脑袋一歪,又不动了。
她还跟小黑感慨,“迎春这壳子太弱了,不过一拳两脚,胳膊和腿都轻度拉伤了。”
小黑甩了甩尾巴,“算他好命。”若是尤氏的壳子,刚才在吃第一脚的时候,孙绍祖不死也残。
作为命书,小黑对恶人天生嫌弃。
虽然她和小黑都打算“速战速决”,但迎春到现在也不吭声,明白且坚定地说出自己的愿望,所
以陆稹现在只能先替迎春讨点利息回来。
孙绍祖现在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别忘了贾珍的结局是瘸腿被架空,而等迎春想清楚自己的要求,陆稹为孙绍祖安排的后半辈子就是缠绵病榻,三条腿都断掉,一直活着一直受罪,毕竟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陆稹想到这里,便迎着绣桔的目光再次踹了一脚,孙绍祖没反应,她才笑道,“瞧见没,晕透了。你觉着我忽然神力灌体怎么样啊?”
绣桔卡了一下,旋即一脸狂喜,“老天爷、佛祖、菩萨保佑!姑娘……”说到这里,她泪如泉涌,猛地往前一扑,抱住陆稹的大腿泣不成声。
一条腿轻度拉伤,被这么用力一抱,还……挺疼的,虽有不恰当但很应景,陆稹想起这么句话: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迎春那一世婚后一年就让孙绍祖打死了,估计以绣桔这个品行也多活不了多久。所以刚刚绣桔说“现在埋人费事儿”,就是真心话。
陆稹叹息道:“迎春,你怎么还没你的丫头有魄力有胆量?”
她没想过会收到回应,然而就在她要扶起哭得身子都软了的绣桔的时候,迎春从小黑的尾巴里幽幽问道,“我知道你……和绣桔他们是为我好。孙家倒也罢了,我娘家……您能稍稍看顾,别让他们都死绝了吗?”
这话说得怪怪的,不过迎春真能向白切黑方向发展,陆稹自觉也算没白忙活一场。开了天眼,扫了扫迎春那团残魂,知道迎春这是真心话,她痛快道,“这个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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