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这点小心思,别说陆稹一眼即明,连薛鸾都能猜到八~九~成。
出了王颂春的院子,陆稹布了个静音的法阵,再问薛鸾,“薛家是皇商,那我找皇帝去吧。”
这手势似曾相识……薛鸾知道现在可以“畅所欲言”了。
他还记得委托达成,自己就被眼前这位攥在手里,忽然身周光怪陆离,他好似掉入了漩涡,感受无法言喻,随后……他意识不到过了多久,再回神已经回到几十年前自己的身体里……
他自此对仙子的法力有了点粗浅的认知。
在俗世凡间这位自能随心所欲,薛鸾只怕她忽然心血来潮,而不怀疑办不到,“我也是看过上辈子儿女结局的人,”说着他轻叹一声,随后便坚定了起来,“跟王子腾虚与委蛇并不为难,荣府那边更不在话下。”
“我自然信你,”陆稹摆了摆手,“你妹妹是个好姑娘,我顺便给她出出气,当然重要的是天家有两位贵人都是我的故人。”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刚刚再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他和妻子就是同床异梦,志不同道也不合,心情难免低落……当薛鸾听到陆稹这番话,立即好奇了起来,“跟您一样的来头?”
陆稹也不瞒他,“有一个确实是。”她忽地站住,仔细端详了薛鸾一番,“你请我过来掏光了积蓄,重活一次都不想着起码赚回本钱来吗?”
赚功德攒气运薛鸾当然想啊,只不过在他得到明白无误的许可以及行事准则前,不敢自专,于是他笑道,“正要讨您的示下。”
陆稹亦笑,“学学吕不韦啊。挣来的银子多用来做善事,省得让你媳妇贴补娘家还要让你的傻儿子胡乱挥霍。”
后面那些话明显是调侃,薛鸾也道,“试着挽救一下,实在挽救不了,就摁着蟠哥儿早早成婚,我亲自教导孙儿就是。”
陆稹道:“这么想就对了,你等我消息吧。”
话说小师弟姜灏永这会儿已经被废,且离死不远,但“他逼宫实属冤枉”也差不多在宗室权贵百官这儿“深入人心”了。
陆稹现在哪怕处于“借壳”状态,推衍皇家之事也不会害得“壳子”吐血并耗费寿元:这个世界的小师弟不仅寿元将尽,皇帝要不是有口气撑着,也……差不多了。而“狗皇帝”姜潍正虽没再被正式立为太子,却已被皇帝认定为储君,正在召集人手以及着手竖立个人权威。
她搓了搓猫头,先给小师弟发了条消息。
姜灏永刚好在
宗门中休整,得到陆稹的消息和定位,马不停蹄地来了。
陆稹算了算时间,顶着月亮从金陵赶到京城这辈子小师弟被软禁的地方,刚好小师弟融合了这里的分魂,就站在院中一株桃花树下专门等着她。
美人花月夜……陆稹都想和小师弟坐在树下小酌……再撸个串呢。
酒是灵气四溢的美酒,肉是鲜嫩多汁的灵兽肉,而蔬菜水果亦是宗门特供,两人对坐从寒暄开始,半坛酒下肚,姜灏永才道,“嫁给十弟做什么?不如嫁给我,逆袭翻盘什么的手到擒来啊。”
狗皇帝姜潍正早结婚了——陆稹这次为了实现薛鹂小姑娘的心愿才说要进宫假装做嫔妃的。因为薛鹂小姑娘当初在她哥哥问她婚事时,坚定地说要给寒门士子做正室,其实后面还有未尽之言:就是做小也要给皇帝做!
陆稹转述了一下薛鹂的心思,觉得有必要提高一下师弟的求生欲,“你口头上占我一次便宜,大师兄怕不是要给你穿个百八十年的小鞋?”随后挑了几个王盘如何对付疑似情敌的例子说给小师弟听。
小师弟的神色立即凝重了起来,总结道,“大师兄……只要涉及师姐你,心眼儿就贼小。”
“所以你别自找不痛快啊。”陆稹故意道,“为了完成委托,跟凡间帝王装装样子,他估计能忍。”只要在他眼皮底下,他真能接受。
小师弟干笑了两声,“世上哪有透风的墙?大师兄得到消息准会立即赶过来。”
那肯定的啊。陆稹点了点头,“我在来京城的路上就跟他说做完手头的委托过来找我,我等他呢。”
姜灏永也是不服不行,“真是一物降一物。”
他俩一直吃吃喝喝说说话到晨光熹微,陆稹起身告辞,不忘提醒姜灏永,“细枝末节都交给你啦。”
姜灏永眨了眨眼,“都交给我。”
年底,就在薛家上上下下忙着总结和过节的时候,圣旨到了:薛鹂被选为十皇子侧妃,就是实际上的太子侧妃。
整个薛家无一不是先惊后喜,只除了早有准备的薛鸾和别有心思的王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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