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今夜看着她在他身下荼蘼绽放,他才明白,这的确是一件极美妙,且令人上瘾的事。

见她睡着了,纪煊不得不偃旗息鼓,叫了水亲自给她擦洗干净,才拥着她一起睡了。

纪煊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睡觉时有美人在怀,以至于他第二天一大清早就醒了。

见她清灵精致的面庞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酡红糜艳,他喉头微动,但到底没忍心吵醒她,只亲了亲她的脸颊,便侧躺在一旁欣赏这海棠春眠的美景。

等到冯堇自然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看到豫王正单手侧撑在她身旁,嘴角还挂着餍足的笑容,她便瞬间回想到昨晚的靡乱,忍不住耳根一红。

察觉到身上是干净清爽的,她有些疑惑,难道昨晚她睡着后是他帮她擦洗的?

想到这点,她耳根的红一下子蔓延到了脸上。

纪煊是眼看着她从耳根红到脸上的,他既惊奇又好笑,她行事那般大胆奔放,却又如此容易害羞,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既然她醒了,他便不必再忍了。

冯堇见他凑过来似要吻她,忙道:“今天不是回门之日吗?殿下怎么还在这儿?”

纪煊抓住重点,挑眉问:“你想回门?”

冯堇其实从未想过回门一事,毕竟连侧妃都没资格回门,更何况区区媵妾?

但他既然主动提了,她自然就心动了。

前些日子三哥被嫡母找借口支回金州老宅去了,因而并不知道她被嫡母逼作媵妾,她之前托人给三哥递了信,算算时间三哥也该回来了。她想回冯府看看三哥回来了没。

“可以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纪煊肆意一笑:“本王说可以,谁敢说一个不字?”

他本没打算今日陪王妃回门,但她既然想回门,他便勉为其难去冯府走一趟。

就这样,冯堇顶着许多人、包括五姐的异样目光,跟着豫王上了最前头那辆马车。

她心知这不合规矩,回门之日本该王爷和王妃同乘一辆马车,但她身为媵妾跟着王妃回门本就不合礼仪,便顾不得那许多,硬着头皮握住了豫王拉她上马车的手。

马车上,纪煊察觉到冯堇的紧张忐忑,便捏了捏她的手表示安抚。

冯堇看了眼身侧矜贵俊美的男人,心里莫名安定了些。

到了冯府,纪煊本想拉着冯堇一起下马车,她却将手抽了出去,他知道她心有顾忌,便没勉强她。

冯堇松了口气,若他牵着她的手下车,真不知道冯家众人会怎么想。

她跟在他后头下了车,扫了眼门前迎接的一众人等,却没发现三哥,心下不免有些失望。三哥若是收到她托人递的信,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救她,可他到现在都没回来,难道是遇上什么事耽搁了?

冯家众人见王妃从第二辆马车上下来,而本不该出现的冯堇却跟着豫王从第一辆马车上下来,俱都吃了一惊。

冯兴纶和潘氏都假装没看见冯堇,只热情地招待豫王和豫王妃。

纪煊见他们对两个回门女儿如此区别对待,便没搭理他们,回头问冯堇:“七娘,你出阁前住在哪间院子?”

冯堇虽有些惊讶,还是答道:“回王爷,是无尘院。”

“带本王去看看。”纪煊今日来冯府,唯一想看的,就是她出嫁前的闺房。

豫王发话,其他人自然不敢阻拦,冯堇便带着他一路往无尘院去了。

到了无尘院门口,纪煊顿足,看了眼上方的牌匾,问:“这三个字是你题的?”

冯堇有些惊讶:“王爷如何猜到的?”

“这中间的尘字,和你刻在菩萨玉佩上的尘字几乎一样。”

冯堇更惊讶了,她所刻的每一块物件上都会刻一个尘字,只是刻得极小,且都刻在隐蔽处,若不注意根本看不到,他是怎么发现的?

纪煊之所以能发现,自然是因为他自得了那块菩萨玉佩做定情信物后,便每天随身佩戴,时不时的就拿到手里把玩。

不像她,竟然从没戴过他送她的佛珠。看来以后,他得让她多戴戴那串佛珠,毕竟,那是他送她的定情信物。

纪煊抬脚跨进了无尘院,一路来到她的闺房,扫了眼房中的物件摆设,皱眉道:“怎地如此简陋?冯家就是这么养女儿的?”

冯堇不好说她最初搬进来时这里更加简陋破败,只道:“陋室小院,自然比不得王府奢华。”

纪煊听出这话的不满,便长臂一揽将她揽入怀中,低头一笑:“阿堇这是在怪本王没能早些将你迎入王府?”

阿堇?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唤她。

在紫云庵时师傅师姐们都唤她无尘,回到冯府后冯家人多唤她七娘。堇这个名字,通常只有五姐六姐取笑她时拿出来说一说。至于旁的时候,没有人会唤她的名字。

冯堇蓦地一羞,低头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纪煊见她又害羞了,便忍不住调笑道:“那就是怪本王没能早些遇见你?本王若是早些遇见你,定不会看着你住在这样的陋室小院里,一定早早地将你娶回去做童养媳。”

冯堇听到他这番胡言乱语,一时又羞又臊,什么童养媳,那都是平民小户里才会有的,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还是先帝唯一嫡子,怎么可能娶什么童养媳?

她忍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王爷莫要拿妾身取笑。”

“傻阿堇,本王怜你都来不及,又怎会取笑你?”纪煊说着便低头吻了下去。

冯堇惊了下,这里可是冯府,今天还是王妃回门之日,他怎么能……

她吓得连忙要后退,却被他掐住腰动弹不得,只能被迫地承受这一吻。

她虽然不想嫁进豫王府,但在昨夜之后,她才意外发现,自己竟然并不抵触与他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