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桉想都没想,死死抓着口袋,翻过身子,整个人抵在墙面,姿势看起来和面壁思过似的。
“不行!祁老师,这个小柠檬真的是我丢的。”她声线透着几分紧张,到了后面甚至带了点撒娇般的哭音,“你就把它还给我吧。”
祁延收回手:“所以你是来偷柠檬的?”
言桉抿了抿唇,嘴上没说什么,但在心里哼了一声。
言檬檬是她生的,她养大的。她不是偷,她是救!
祁延似乎有些不明白:“一个柠檬而已,对你而言,很重要?”
言桉重重点头:“这是我的幸运柠檬,当然很重要。”
他轻轻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朝房间里头走去。
言桉松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只是怕他去而复返,手一直握着口袋里的言檬檬小朋友,不敢松手。
祁延走到架子前,伸手取下包,期间没有搭理身后的言桉。
言桉看看他的动作,再看看大门口,眼里泛开点喜悦的情绪,蹑手蹑脚的往门口走去。想要带着言檬檬溜之大吉。
只是,没成功。
不知怎么,祁延明明背对着她,按理应该看不到她的动作才是。
可他背后像是长了眼睛,在她往门口走的第一步起,开口道:“言桉,三年了,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言桉悄悄抬起的右脚,没稳住,砰的一声踩实了。
身子跟着踉跄了一下,还好她身形灵活,瞬间稳住了。
祁延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转过身子,靠在桌子上,无悲无喜的看着言桉。
言桉抓抓头发,转过身,对上他的视线,眼里一片茫然,摇了摇头。
说什么?没什么要说的呀?她和他好聚好散,而且六颗种子他又不知道,除了这件事,两人也没啥历史遗留问题啊。
祁延的眉眼动了动,像是夜晚月色下平静的湖水,突然间涌动了起来。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危险,张了张嘴巴,连忙道:“有有有的,我忘了!”
湖水重新恢复平静,祁延点点头:“你说。”
言桉看着他那张360度无死角的帅脸,抿了抿唇,眼珠子转了转。
她也不知道自己意会的对不对。
三年前离婚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小鲜肉。三年后,他已经成了大影帝。如此大的成功,估计是想要让前妻夸奖奉承一下。
人都有虚荣心的嘛,她懂。
作为一株善解人意的铜钱草,满足下他的虚荣心,她还是愿意做到的。
看在他真的很帅的份上。
言桉真心实意道:“祁老师,真是恭喜你了!我三年前就知道你早晚会大红大火,看到你如今取得这么大的成就,我很为你感到开心。”
祁延听着她夸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反应平淡,将文件打开,随意看了看。
见没有声音后,他抬起头:“然后?”
啊?还有然后呀?
词穷的言桉拔了拔自己的头发,又再凑了点夸奖的话:“你这三年演的电影我都有看,演的真好。我很喜欢,大家都很喜欢呢……”
说完后,祁延依旧没什么反应。
最后,灵感枯竭,口干舌燥的言桉只能绕开话题:“祁老师,你刚刚去哪里了?”
祁延顿了一下,眉眼间带着点努力回想的神情,想了想,眉头轻皱道:“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挺好的,现在外面应该挺凉爽。”言桉呵呵笑了笑,故意看了看时间,“呀,时间不早了,那祁老师你休息吧,我先走了!”说完便脚底抹油,刷的一下就跑到了门前。
靠在桌沿的祁延站直了身体,神情平静的看着她的背影:“言桉,孩子呢?”
言桉身形一僵,她脸色瞬间苍白。
祁延的这句话,像是一个突然而至的炸弹,把她脑子炸了个干干净净,她此刻没有任何思考能力。
她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过了身子,看着他,几乎连呼吸都要忘记了:“什什、什么孩子?”
“你,和我的孩子。”祁延拿着手里的文件,朝门口的言桉走去。
言桉笑的比哭还难看,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他为什么会知道孩子的存在?这个世界上,知道的只有她自己和梁白羽。梁白羽虽然经常放人鸽子,但口风很紧。而且他到现在还以为,这些孩子是言桉无性繁殖生出来的,根本不知道孩子还有爸爸。
梁白羽甚至不知道她和祁延有交集。
所以,祁延为什么会知道!他难道知道了种子的存在了?所以他白天才不肯还她苦瓜和柠檬?不会吧,这可怎么办啊!
言桉急的不行,但面上又要强装镇定,整颗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咽了口口水:“祁老师,你在说什么?我们当初没有孩子呀……”
祁延走到她面前,从文件里抽出一张纸,放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