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这个颜狗简直没救了。
算了算了,看在你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清白不清白的,随便吧。
“您现在就要吃吗?我给您做。”
云永昼往沙发上一坐,“对。”
“那行。”卫桓乖巧应了,薄外套脱下来搁沙发扶手上,轻车熟路地朝厨房走过去,“我一会儿就做完,完了我就直接回去,不打扰您休息了。”
离厨房门口只差三步路,门就砰地一声关上,卫桓一脸懵逼,眼看着一条细长的光索从门把手那儿松开,绕过卫桓溜到后面去。
“我现在不想吃了。”
这家伙怎么回事?这是几个意思啊?
火蹭得一下子上来。
老子堂堂一只小九凤,自己送上门儿给你做牛做马的,说做饭就做饭一点儿也不含糊,怎么还一会儿吃一会儿不吃的,欺负人呢吧。
他气得转过身,看见云永昼坐在沙发上,在他转过来的时候扭头望向窗外,也不搭腔。
云永昼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但是又不清楚自己哪里说错了,他脑子飞快地转着,统共也没说几句话,怎么就把他给弄生气了呢。
“我看您也不想吃。”卫桓气鼓鼓走到沙发边上,弯腰把自己的衣服拿走,“伺候不了您,我回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光索忽然窜出来,刷刷刷把卫桓从脚到头绑得死死的,正走着步子的他两腿一缠,又被光索这么一拽,直愣愣的跟个柱子似的地倒在了云永昼身上。还坐在沙发上的云永昼愣是被他吓了一跳,手一抖,水杯里的水全洒在卫桓后背上,跟下大雨似的。
准确的说,他的半个身子都倒在地上,唯独脑袋的接触点最有灵性。
卡在了云永昼大腿根。
第50章锋芒烟火
“云永昼!”
卫桓一着急,都忘了身为学生的卑微本分了,手脚都被绑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把脑袋转到一边,侧着头大叫云永昼的名字。
云永昼虽然没吭声,心里也慌啊,卫桓倒下来的瞬间他的脑子嗡地一下就炸开了,跟烧开了的开水壶似的又烫又吵。手一抖,水全撒在了卫桓后背,白色体恤上洇开一大片深色水渍,湿掉的布料贴着他微微凸起的脊骨,一路向下延伸……
“快……松开我!”
听见他这么一叫,云永昼才忽然间反应过来,光索一瞬间消失,卫桓两条腿没了束缚跪倒在地,手撑着云永昼的膝盖抬起半个身子。
抬头的刹那,视线与云永昼的双眼相遇。
说不清为什么,卫桓的下意识令他无法直视这双眼睛,他甚至心虚地将手从他膝盖上拿开,视线也撇到一边,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
就在对视的时候,他脑子里忽然出现海底的那一幕,想起云永昼在湛蓝海水中昏迷的模样,他苍白的皮肤,随着水流摆动的发丝,还有他嘴唇的触感……
疯了!
卫桓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都过去了多少年了,还什么触感不触感的,真的是疯了。
“那……那什么……”卫桓跟喝大了似的,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头都不抬就往厨房跑,“我下面条去……”
“你不是要走吗?”云永昼清冷的声线从背后响起,令卫桓脚步一滞。
对啊。
老子都说了要走了啊!
要打两次脸吗?
卫桓的脸都皱了,可转过身的时候还是笑吟吟的,“我刚刚说的是气话,面还是要下的。”说完他就溜进厨房,关上了门。
怎么回事。
头昏脑涨地打开冰箱拿出食材,胡乱烧水下面,衣服湿湿的,巴在身上难受得很,卫桓单手脱了下来扔到一边。状态实在太不对劲,他做饭的时候脑子一刻不停地胡思乱想,切起菜来还想起第一次来云永昼这儿,那家伙当时还差点儿把厨房炸了,自己接盘的时候还不小心切了手。
面条在开水里咕嘟咕嘟地煮着,卫桓靠在对面的流理台上出神。
就是因为血契的痛觉转移,所以当时的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心里忽然溢出些许异样的情愫,说不清是什么,只知道这种情绪好像掺杂了一点点愉悦感。
沸腾的水和白色泡沫将锅盖顶开,热气亟不可待地四溢,卫桓回过神,连忙将火关掉。只吃面总归有点单调,他想着还是做点菜,但脑子和手似乎总是不同步,胡思乱想根本停不下来,统共就炒了两道菜,一道撒了两次盐,另一道忘了放盐。
将菜端出来的时候,卫桓甚至都忘了自己现在没穿上衣。盘子往桌上一搁,看见走过来的云永昼明显愣了一下,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把衣服脱了,习惯性找台阶的他抢先开口,“衣服太湿了我就脱了,云教官我可以借件衣服吗?”
云永昼点了下头,坐到了餐桌边。
“谢谢您。”卫桓如获大赦去到卧室拉开衣柜,本来想随便拿一件衣服往身上套,可不小心又看到了第一次来时他给自己穿的那件黑色衬衫。
他忽然想起来些什么,拿出那件衬衫,翻开里面。
上面果然绣着两个字母,wh。
这真的是他的那件衬衫!
知道真相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现在脑子已经足够乱的时候。卫桓将衬衣套在身上,动作迟缓地扣上扣子,走出卧室坐到云永昼对面。
云永昼正安安静静地吃着面,眼镜被他取下来搁在一边。他吃东西的样子很斯文,低着头没有声音,睫毛轻轻垂着,嘴唇亮亮的,比往常还要红一点。
意识到自己又把注意力放在云永昼嘴唇上的卫桓赶紧试图转移,他拿起筷子,“好吃吗?”
“嗯。”云永昼还是没有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