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啊我在这儿
我错了三儿我错了都是哥的错,你起来好不好,只要你起来,哥什么都答应你。求你了不要死.
他已经死了啊
这一次又是死在了他的前头,
只不过重来一世还是没能够参加你的婚礼是他最为遗憾的一点。
神志渐渐模糊,五感正在慢慢消退着,最后唯一的知觉就是,有什么炽热的东西滴到了脸上,滚烫滚烫的
在陷入黑暗前的那一刻,他的身体被拥进一个温暖的胸膛
他已经死了,您,放手吧。站在身后同样是身穿黑色西装的老人对着把人死死抱在怀里不放的延伦说道。
悬浮在空中的景旭,诧异的望着身后的那个老人。
老头?他怎么在这?
延伦默不作声,依旧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也不管他身上的鲜血会不会弄脏了自己的衣服,不停的用手小心的把他脸上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擦干净。
哥带三儿回家好不好?你看你的脸都脏了,哥带你回家,哥帮你好好洗洗,洗完了三儿就干净了,不要怕,哥陪着你,以后三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哥现在强大了,够你折腾了,哥带你回家,我们俩的家.我们回家好不好,好不好?
无助绝望的声线一丝一缕的飘入景旭的耳旁..
家啊我们的家啊
我没有家了啊..哪里还会有家.
三儿哥求你..
求你.
☆、是怎么样的爱呢?
远处缥缈的呼救声让整个场景变得天翻地覆,
直升机的引擎声嗡嗡直响,震耳欲聋的从上空传来。
从远到近极速骤降
几辆救护车停在一旁,大片血迹从车厢里蔓延开来,景旭看着几个熟悉的身影从他面前不停的一晃而过
这是哪儿?
快快快让开急救急救..几个穿着军服的军官将直升飞机上满身是血的人急忙抬下,
威云?奇力?他们这是?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哪?
有股无形的力量压的景旭喘不过气来,他使劲想往他们边上冲去,想俯身看看被抬下飞机躺进担架上那人的面容,双脚却如铅一般动不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个军医架着担架从他身旁健步如飞的晃过,
放在担架上的手颓然垂吊在了半空中,
景旭用眼神一遍又一遍揣摩着那只手,生怕遗漏了半点细枝末节。
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原本皙白的肌肤被殷红的血染红了,只有食指上那枚圆环戒指保持着能够辨识的轮廓,
那枚戒指景旭认得,那是上辈子在教堂上他亲手将他戴到延伦手上的那一枚。
景旭只觉得胸口被人活生生的重击了一拳,钝痛立刻涌上心头,哽塞入喉。
老大!坚持住!我们到医院了!他听到威云的声音不复冷静,像即将暴走的前奏。
那双手突然动了动,景旭听到一个低沉差点被喧闹覆盖的声音刺破空气钻进他的耳朵,
三..三儿呢?
他马上就来!奇力大声吼道,生怕杂乱的嗡嗡声盖过了他的声线,传达不了到延伦的耳畔..
担架上的人发出低低的喘息笑声,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悲凉,在此刻景旭只觉得心脏揪紧在一块,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他都已经死了,怎么会来?
这个声音带着绝望窜进了景旭的耳畔。
声线太过于熟悉,熟悉到景旭全身战栗,哆嗦不止。
即使不如往常那般清明,但是纵使简单的一个音符对景旭而言就已足够。
延伦.延伦..
没有!他没有死!我已经通知他了,他就在路上,真的,老大,景旭身手这么厉害吗,谁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奇力着急的叫道,泪水突然流了出来,这是景旭第一次看他哭。
我的三儿已经死了,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那声音低得很,像是远山一样缥缈,被风送过来,一直送进了景旭的耳畔,一股巨大的悲伤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压得景旭喘不过气。
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像是重新死过一般,撕心裂肺..神形俱灭..
啊..景旭嘶吼着猛地睁开眼,额上尽是冷汗,眼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糊住了,所及之处朦胧一片。
嗯哼
一股无尽的疼痛从他的心口传来,雨水和血水交织打在景旭苍白的脸庞上,
耳边仿佛依旧能够听到直升机急救现场的嚎叫声,
朦胧的场景让他似梦非梦,感受着心脏跳动的音符,他第一次开始庆幸他还活着..
我在这我没死..
我还活着..延伦我还活着..
我还没有死..啊.
你也不要死
景旭拼命的挣扎喘息着,无尽的绝望让他死命的用手朝着身旁担架上虚幻不着边际的手臂勾去。
我在这儿,你不要死啊..
好好活着..
景旭颤抖的将手伸向他宽大的手掌,却与之擦身而过,
他呆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在此刻终于明白这只不过是
一场梦魇..
等到混乱的复杂情绪慢慢平复时,他的意识这才渐渐回笼。
透过侧翻在山坡另一侧悬挂于半山腰上的卡车灯头,他隐约的明白了他自己的处境。
回想在两车相撞时自己方向盘打死的的场面,他猜想自己的车子应该从山坡上翻转了一圈,自己现在应该被压在了下头,不过五感良好,并没有传来身体上撕裂的痛觉,说明他只有受了点轻伤。
鼻翼间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汽油味,景旭使劲用脚一踹,却没见车门有丝毫晃动。
卧槽,真他妈该死的硬实。
回想之前自己敲着引擎盖大肆夸耀的场景,他不知道该是笑还是哭.
突然车厢一角响起了悦耳的铃声,一阵阵刺激的他的大脑,他余光一瞥,手机不知几时已经被甩到了座椅后头,
够了半天依旧够不着,只好放弃。
景旭搓破了气囊,打开了门,终于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给从夹缝中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