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见她离开后,立刻进屋跟贺母报告:“李小姐走了。”
贺母悠悠地翻着时尚杂志道:“走便走了。”
管家有点愁虑:“可是少爷最近要回国,到时候他见不着李苒……”
贺母并不是很在乎这件事,打断他:“放心,她会回来的。”
语气颇为厌恶:“她已经忍了八年,岂会说走就走。”
——
上了专车,司机问她地址准不准确。问了两声却没人回应,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只见后排的乘客满脸泪痕。
车开得平稳,很快到了她租住的公寓。
离开贺南方,不是李苒一时兴起的决定,她考虑了三个月,最后决定结束这段长达八年的爱恋。
她的前小半辈子,眼睛心里里除了贺南方,再也没装过谁。做出这个决定,像是给她的前半辈子画上一个句号。
公寓是事先打扫好的,一室一厅,45平。
家电齐全,很干净。
她放下行李,先去给自己弄了口吃的。
一碗清水面,她一边吃面,一边拆装电话卡。
她办了一个新的手机号,打算跟过往断的彻底些。
电话卡一装上,她先打了个电话给李昌明。
“爸。”
李昌明接到女儿来电,声音愉悦:“苒苒。”
这声苒苒差点把李苒听得哭出声,她清了清喉咙。
“苒苒,这是谁的手机呀?”见不是女儿的手机号,李昌明忍不住关心。
李苒随便找了个理由:“之前那个手机被偷了,正好我朋友有个不用的号码,我就拿来先用着。”
李昌明放心,开始询问李苒的近况:“最近过得怎么样?身体好不好?”
“都很好。”
问完近况,李父开始操心起她的终身大事:“跟南方关系怎么样?你们两什么时候结婚呀?”
结婚?
结婚?是呀,她都陪了贺南方八年,是该结婚。
可贺南方从未跟她提过结婚的事情。
李昌明见她不说话,语气不太好:“他们家是不是想反悔?”
想起旧事来,李父颇有些气愤:“你是他家老爷子亲定的贺南方未婚妻。”
这些年,李父一直对贺南方不太满意,时常说要来n市找贺南方谈谈。
可贺南方是个大忙人,不要说李父,就连李苒也时常见不到他。
李苒怕两人谈出事儿,也怕自己在贺家不受人待见的处境让李父心疼,于是每次都说贺南方对她很好,贺家对她很好。
在这头忍了忍,还是没把她离开贺家的事情说出来。
八年前她决意住进贺家时,已经让李父很忧心,加上这些年贺南方从来没有对他俩的感情做出回应,李父多次要来看看,都被李苒阻止。
如果李苒要是这个时候说她离开贺家了,恐怕李父会连夜坐飞机赶过来。
“贺南方对我很好,我们感情也很好,结婚应该快了,等他回国我就找他问问。”李苒心里绞着痛说出这些话。
李昌明这才平息不满:“这才对嘛,两家人早就该谈谈!”
李苒在这边应声,李昌明大概是听到说要谈结婚的事情高兴,忍不住道:“等贺南方回国,你把他带回家,家里许多亲戚还没见过他。”
李苒家境普通,李父是当地农副产品经销商会的会长,往上一代数,李家也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民。
要说李家和贺家的缘分,更是奇特。
贺家老爷子年轻时是个户外探险爱好者,有次去西部某深山探险时受伤,被困在山里。
李家老爷子进山时发现这群被困的探险队,他先是把伤势严重的贺老爷子救出来,背到县城的医院,后来又喊当地人去救探险队出去。
幸亏李老爷子年轻时体力好,二十多公里的山路,背着比他还要重的贺老爷子,一口气跑到了县城。
腿伤得到及时医治,贺老爷子保住了腿,自然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万般感谢。
本来两家商定,在儿子辈定下亲,只不过那一辈两家都得了一个男丁,于是就把亲事儿定在孙子辈。
这便是李苒和贺南方。
李苒从小就知道这个娃娃亲,十八岁那年,李苒从西部边陲小镇来到沿海的省城读书,贺老爷子高兴的很,于是让她住进贺家,和贺南方培养感情。
李苒记得第一次见贺南方时,他正在楼上弹琴,悦耳的琴音传到楼下,敲在李苒的的心里,女孩脸红遍了,但心里很甜。之后贺南方从楼上下来,李苒坐在楼下的沙发上。
那是成年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只一眼,李苒就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