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上搭着一件羽绒服,在离温长宁一米远的地方站定,然后递给她:“衣服穿上。”
温长宁接过衣服,刚哭过的嗓子还冒着鼻音:“谢谢。”
于鸿霄瞧了她两眼:“哭了?”
温长宁垂头穿衣服,没答。
于鸿霄也没有安慰,只是说了一句:“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告诉我。”
温长宁哭的通红的眼睛看着她,灯光之下,那双水润的又脆弱的眸子照进了于鸿霄心底。
“我是你丈夫,以后什么事情都有我。”
——
李苒先是去了宾馆接李昌明,他是上午做高铁到的,李苒是晚上飞机,所以他高铁站附近的宾馆待了半天。
李苒到时,李昌明正站在酒店楼下的大厅里等她。
他似乎很焦急,皱着眉头,不停地望着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群。
看到李苒时,整个的精神立刻松下下来,眉头也舒展开来。
李苒上前抱住他,“爸爸!”
李昌明不停地看她,一会儿说她瘦了,一会儿说她胖了。
总之,整个人高兴的语无伦次:“苒苒。”
李苒开车回去,将李昌明带到她买的新房子里。
当李苒将房产证拿出来:“爸爸,我终于在n市立足了。”
李昌明高兴的合不拢嘴:“我女儿真有出息,有自己的房子了。”
李苒听着这句:有自己的房子了,心里不是滋味。
好像当初父女俩住在贺家,被贺母刁难,扔掉他们吃饭的盘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现在她也有自己的房子了。
李昌明在房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看了许久。
“三室好呀,三四比两室好。”
李苒明白他的意思,买的三室房子,说明李苒以后是愿意接他来住的。
所以李昌明心里格外欣慰。
第二天是除夕夜,一早天没亮,李昌明就起来收拾屋子。
之后又赶了早,去了一趟菜市场。
等到李苒醒过来时,家里已经十分有年味,吃完早饭,李昌明拿着笔墨去书房写对联。
他那一手好字,可是得过书法协会认证的,可比现在那一水的机器印刷好太多了。
写了几个福字,又写了两幅对联。
李苒穿着毛茸茸的睡衣,跑到楼下的车库去贴对联。
临上楼时,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定睛一瞧发现是孔樊东。
“你怎么在这儿?”
她这是新房子,知道的人不超过四五个,但绝对不包括贺南方的人。
孔樊东倒也诚实,他摸了摸鼻子:“打电话到学校,听说你们放假了。所以就来这边看看你回没回来。”
他没有直面回答,但李苒也明白了,他连她学校号码都能查到,又何况说她的的地址呢。
“有事吗?”
孔樊东脸色立刻严肃起来:“老爷子病危了。”
李苒听着这句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爷爷病危了?”
“怎么可能,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孔樊东苦涩的说道:“你已经走了半年多,而老人家的寿命却是过一天少一天。”
李苒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不能接受。
“贺南方呢?为什么他不打电话给我?”
这件事最简单的法子是贺南方打电话给她,为什么要绕这个一大圈,让孔樊东过来找她。
“先生并不知道我过来找你。”
“为什么?”
“因为……因为他现在很——”
“很什么?”
孔樊东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一个词。
“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