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方站起来,拦腰将她抱住,转身往卧室走:“你……你干嘛?唉唉唉……好好的怎么往床上走了。”
她扒着门框,决定给贺南方一次正能量洗礼:“你不能这个样子。”
贺南方一脸无辜:“哪个样子?我不过是想带你去睡个午觉而已。”
李苒:“……”
睡午觉而已,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你先放手,我自己走。”她扣着他扣在腰间的手。
贺南方刚把人放下来,李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的胳膊底下溜出去了。刚走没两步,就被他提拉着她睡衣后面的兔耳朵,拎了回来。
李苒被他拎着衣服帽子往卧室里走:“我不睡午觉,我还有工作呢?”
贺南方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睡午觉也是工作,这可是你说的。”
这句话确实李苒自己说的,而且现在更是啪啪啪打她自己脸。
前段时间严冬入九,贺南方感冒了一段时间,男人平时身体素质非常好,很少生病。
所以这一生病,免不了兴师动众。
那段只见正好也赶上公司年终汇报,会议十分多,贺南方先是在外出差病了两天,等到回家之后,李苒发现时已经十分严重。
即使是生病,但他一声不吭,身边的人竟是一个也没发现,等到李苒给她测体温时,已经烧到快39°。
强行摁着贺南方,灌了药。
两天过去,哪知这人一点都没见好,后来看医生才发现问题出在睡眠上。
贺南方这个人,天生睡眠就比别人少,曾经为了项目时常一天三四个小时的睡眠,别看现在看着身强体壮的,骨子里已经被年轻时熬坏了。
不生病则已,每次生病都是兴师动众。
李苒回想贺南方长期的过敏症状,还有时常会高热,虽然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全靠他长期忍耐罢了。
加上前年做的手术,折腾一通后一直没有恢复好,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健康。
说实话,李苒之前从来没想过贺南方的身体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些年他一直操劳不断,偌大的贺家,全靠他一个人撑着这么多年,而人身体又不是铁打的,他顶着莫大的压力,将贺家这艘百年陈舰,一步步地发动起航。
付出的脑力心力,岂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这次感冒,像是一个诱因一样,将贺南方身体里多年沉疴病症全都带了出来。
先是高热,继而是失眠。
医生却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他这一套免疫系统,作息规律,早已跟正常人相差甚异,最后只能硬调。
将贺南方的崩溃已久的生物钟硬调回来。
显然对贺南方来说,这甚至比他生病还要痛苦。
首先是精力的问题,因为他白天处理工作过多,医生建议白天能够有足够的时间补充精神力。
便定下来了午休来做调息。
可在贺南方的身体机能里,从未有午休这个指令,所以让他午休几乎是一种摁头行为。
好在他本人不算排斥,虽然不困倒也答应下来。
他白天去公司,李苒没有跟在他身后,所以对贺南方到底有没有午休她也不知道。
但很快,她就发现端倪了。
因为有一天,她出去办事,正好顺路路过公司,便打算上楼去看一看。
哪知一上楼,便听孔樊东道:“先生在开会。”
李苒看时间:“开什么会?一点到一点半不是他午休时间吗?”
随后想到什么,大概男人阳奉阴违,嘴上说会休息,背地里根本没有休息。
“会议从几点到几点?”
孔樊东抱着即使出卖老板他也要如实反映情况:“从一点到两点。”
李苒点点头,真是完美而又高效地利用了休息时间。
等到贺南方开完会,便见李苒坐在办公室等他。
脸上的表情怎么说呢?大有一种看你还怎么狡辩的样子。
孔樊东作为人证,吸气凝神地站在一边。
李苒抱着手臂,冷哼:“贺南方,现在是什么时间。”
他低头看了一眼,坦诚道:“我睡不着。”
“你也知道,我从来没有这个习惯。”
李苒真的挺生气的,当时看医生时,她特地记下了许多注意事项,还特地为贺南方制作了一个作息表。
谁知道他居然这么敷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