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完澡的鱼老板头发湿哒哒得贴着皮肤,水珠顺着柔嫩的肌肤滑落,浴衣买的时候买大了,穿在鱼恒身上松松垮垮的。他活动活动筋骨往卧室走,不料左肩的浴衣滑了下来,露出一大片白皙胸膛和圆润的肩膀。
楼衍眼疾快瞬间闪到鱼恒身边,替鱼恒把浴衣穿好。
鱼有些红,不敢直视楼衍的眼睛。而楼上仙目光所及之处,是鱼恒胸前那抹稍纵即逝隐藏在浴衣下的樱粉。贺兰全神贯注盯着电视,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静默良久后,鱼恒老板面红耳赤的说:谢、谢了啊!
楼衍眉目间是淡淡的笑意,没事。
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盖住被子的鱼恒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在床上滚了几下,忽然觉得床角有什么硬硬的硌人,摸出来一看,是那本被失忆的自己翻看无数遍的《上仙大人你轻点》,鱼恒打开翻了两页,觉得脑壳热的快要爆炸!
为什么失忆的自己会站楼景途攻!自己才是攻好不好!
不过呃书里这么写也挺带感的!
不行,不能看,他才是攻,他要硬气起来。
鱼老板把书收起来,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几分钟后鱼老板又把书拿了出来,翻开了第一页。
就看看,对!就看看,这根本不会影响到自己是攻的事实的!
或许是太困了,看着看着就枕着书睡着了。窗外风吹动窗帘飘动,也吹动了鱼恒额前的发。
楼衍轻轻推门进来,来到床边托起鱼恒红扑扑的脸,将压在头下的书拿出来。又拿过枕头为他垫在头下,伸抚掉他额上的细汗。
他将书放到鱼恒枕边,注视鱼恒良久,走出门。
鱼恒再次醒来时,窗外天空昏暗。
这一觉,他做了很多梦,过去的事,现在的事,在梦交织穿插。
他揉着凌乱的头发,晃悠到门外。
客厅里静悄悄的,窗台上花盆一枝丑陋的大头花无精打采。鱼恒看到花的片刻心脏仿佛被什么敲击一下,他记得楼衍还带来一条鱼。
匆忙走到书房,贺兰躺在鱼缸旁的花盆晃动着小绿芽,鱼缸里一条红金色锦鲤在水摇晃的尾巴。鱼恒伸出一根指放到水,小锦鲤扑腾撒欢儿着游到指前亲昵得蹭了蹭。
哎,老板!它竟然理你!我都和它玩了好一阵了,它都不理我的。花盆里的小豆芽说。
鱼恒心五味陈杂,这条鱼的命是自己给的,当然理自。
小兰,他抽出指,声音有些急切,楼衍去哪了?
不知道啊,楼小哥哥出去好久了!贺兰头上的小绿芽轻轻摇摆两下。
出去了?
鱼恒快步走出书房,来到门口焦灼地向外面观望。
傍晚的风,已经不复午那般灼热,轻柔凉爽迎面吹拂过来。夕阳落在地平线斜上方,天边大朵的火烧云红彤彤的,犹如从天空更深处散发下来的红光,浸染了整片天空。
鱼恒靠在门旁,目光四下搜寻,他有话想问楼衍。问他为什么会有花和鱼,问他是不是是不是什么都记得。
远处,一个容颜俊美的青年缓缓向鱼恒走来,鱼恒看着他,心跳得厉害。
你去哪了?
楼衍抬起塑料袋,晚饭。
鱼恒讪讪的,忽然到嘴边的话就那么咽下去了。
楼衍从鱼恒身边走过,轻声道:进来吃饭吧。
他将打包回来的饭菜放到桌上,从厨房取来碗筷。
桌上有两道鱼,一道清蒸,一道红烧,还有一盘油炸蝉蛹。
楼衍将碗筷递到鱼恒面前,鱼恒没接,盯着那道蝉蛹,问:这个菜?
记得你喜欢,看到店里有卖就顺道买了。
喜欢?
是的是喜欢,可是自从这世遇到楼衍,他从没告诉过楼衍自己喜欢。
以前告诉过,还是几百年前。
仙法大赛结束后的第天,鱼小妖王和楼上仙的事迹热度还没消减,就又出来个爆炸性新闻。
鱼小妖王命人抬着两座金山堵在仙界入口处,向楼上仙提亲了!
妖界向来没有提亲婚嫁的习俗,在一起睡一觉就算有了婚缔关系。鱼彦殊在人间走过一遭,觉得凡间的婚嫁礼节更有诚意,要是用妖界的,楼景途怎么也不可能跟自己睡一觉啊!
提亲这日,鱼彦殊挑了最好的黄道吉日,最贵重的聘礼,数百只百灵鸟围绕天界盘旋合唱百鸟朝凤。
鱼彦殊一身牡丹红色长袍,腰间系着红玉金纹腰带,一头如墨长发用红发带束起,妩媚的丹凤眼透着傲人的霸气。他靠在仙界入口处勾起嘴角,意气风发。
守在入口处的仙界守卫叹气,这小妖王怎么又来了?上午不是才来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