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修忽然被一股力量拽开与鱼恒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他目光飘向身后,坐在后方的楼衍饶有兴致的把玩着茶杯,仿佛刚才的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程子修眉尾一挑,脸上笑容从有到无后又慢慢咧大,敢和他动的这世上可没几个。风驰电掣之间程子修拔出腰间折扇袭向楼衍,楼衍眼闪过诧异的同时,迅速躲开折扇拿起桌上冰锥挡了上去。
哗啦
冰锥碎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冰块落向地面,鱼恒连忙挡在他们之间,瞪向程子修,你要干什么!
程子修盯了鱼恒片刻,随即露出一抹微笑,耸耸肩退后,没什么,活动活动筋骨。
鱼恒翻个大白眼,指向窗外,最后一次会,不说事情豁出去!
程子修眼好奇的光芒收敛了一些,询问着看向鱼恒,小殊,那我们?
走吧,和我去卧室吧,书房里小兰他们在。鱼恒转过身注视着楼衍波澜不惊的眸子,握了下他白皙的,示意他安心。
鱼恒率先走进卧室,程子修紧随其后,临进门他停顿了下步伐,若有所思的瞄了楼衍一眼。
楼衍泰然自若的喝着茶,也不回避程子修打量的目光,甚至有点挑衅的意味。
这可让程子修憋了一肚子气。
十分钟后,楼衍喝完两杯茶,鱼恒与程子修并肩出来。程子修拍了拍鱼恒肩膀,笑道:小殊你再想想,哥哥等你的消息哟
没有消息哟鱼老板向他挥,巴不得他赶紧滚蛋。
程子修目光晦暗了几分,嘴角仍旧挂着体面的微笑。在路过楼衍时快速伸探向他,顷刻之间楼衍反握住程子修腕,骨头错位的响声在客厅异常突兀。
你程子修另一只掐向楼衍脖颈,楼衍松开迅速闪到鱼恒身边,脸上满是生人勿近的气息。毕竟是鱼恒的哥哥,楼衍到底是下留情了。程子修瞪着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他一握住自己那只脱臼的臂,用力向上撞去,咯噔一声骨头恢复到原位。
程子修面无表情的盯着楼衍,楼景途?
楼衍已经坐回到桌边,再次开启了自动屏蔽模式。鱼恒一时无话,他不想让程子修知道楼衍的身份,但程子修何等聪明,只和楼衍过了两招就发现了他是谁,想瞒也不一定瞒的住,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程子修见没人应,轻笑出声,我算是明白了。
他脱下斗篷放到桌上,似笑非笑地看向鱼恒,小殊,我们之前说的还可以再谈谈。
谈你妹啊,鱼恒大步走过去揪着程子修的衣领就往门外拖,不行就是不行,滚滚滚!
程子修撇撇嘴,泪眼汪汪的哀求,好弟弟你就帮帮哥哥我吧!大仙大仙,你们要是愿意帮我
不愿意!
那好吧。程子修敛起笑容,挣脱鱼恒的,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裳,表情森冷阴翳,哥哥,随时欢迎你反悔。
鱼恒对程子修的精分见惯不惯,嫌弃地挥挥,快走快走!
程子修瞧向楼衍,上仙有空可以去我那坐坐,我也随时恭候。
就在鱼恒真的快要忍不住打他的时候,程子修化为黑气跑了。鱼恒拿起桌上已经凉透的茶喝了一口,真的快被他叨叨死了!
怎么回事?楼衍来到鱼恒身边,拇指擦掉鱼恒挂在嘴角的茶水。
鱼恒四下看看,回房说。
陆枫在陈曜家住下的第二晚,陈曜心里踏实了许多,也就不再疑神疑鬼的了。果然家里有人辟邪就是靠谱,自从陆枫来后那女鬼再也没缠着他。什么狗屁玄学店,就是骗钱的神棍!
他躺在床上刷了会儿微博,又骂了玄学店一通,这才关了灯准备睡觉。昨晚陆枫在,他的睡眠质量出奇的好,今晚应该也能睡个好觉。陈曜翻个身闭上眼,没多大一会儿就昏沉睡过去了。
陈曜做了一个梦,他孤身一人站在一个很长很长望不到尽头的画廊里,画廊的墙壁上挂满了空画框。
忽然一个一身红衣模样可爱的小女孩从远处跑过来拉住他的,笑眯眯的问:哥哥,我出个迷题你来猜啊?
他点点头,被小女孩牵着向前走,好啊。
小女孩笑得天真,童声稚嫩,有一对姐妹,妹妹总是听见姐姐在哭,可爸爸哥哥都说她没有哭,妹妹不信,因为每天夜里她都能听见姐姐撕心裂肺的声音。直到有一天妹妹鼓起勇气推开了姐姐的房门,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吓得花容失色。哥哥将她抱回到自己房间,从那以后她却再也听不到姐姐的哭声了。假如哥哥是个侦探,你说为什么姐姐不再哭了呢?
小女孩提问时的声音明显变得空灵了许多,陈曜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心跳加快四肢冰凉。小女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松开陈曜的,蹦蹦跳跳跑到前方墙角的一个大坛子前,背对着陈曜在吃东西。
咀嚼地声响十分刺耳。
陈曜心跳地厉害,却还是盯着小女孩刺红的背影走到她身后,疑问:你吃什么呢?
咀嚼声停下来,小女孩缓慢转回头,苍白的小脸蹭上了一大片血红液体。她嘴里啃着一只血肉模糊的,瞪着单纯无害的大眼指着坛子里说:我也把哥哥装进去好不好?
陈曜浑身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他望着昏昏暗暗的天花板,叹口气,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原来是梦。
卧室的窗户开着,窗帘被冷风吹的哗哗作响。
陈曜没了睡意,一想到刚才梦里小女孩叼着臂诡谲的样子,心脏就突突直跳。他翻个身,晃晃脑袋甩走恐怖画面闭上双眼,下一刻他又猛然睁开眼。
自己的枕边,一个白面女人微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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