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满了的用食似酒席,李泉也不客气,撕了荷焖鸡,递了两粗壮腿儿与十七爷,便开了壶桂花酿来饮。瞧十七爷也欲喝,李泉递了水袋与他。李朔央瞧着人,又开始碎碎念。
“已能娶媳妇儿的十七爷也能喝酒的。”
瞧了热成煮虾的十七爷,李泉没作声,仍是递着水袋,李朔央瞧他管的紧,只悻悻然接了。
“往后莫沾酒,大伙儿也放心些。”
“有些即便醉了酒,也不会惹事。”
驳了句的李朔央嚼了遍鸡腿骨。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他活着就是不被允许的,气呼呼吐了满嘴骨渣的李朔央抓了大把豆腐串吃。吃完又去拿了藕串,李泉递了两尾鲫鱼他,他也一并接来,嚼着吃了。
知人生气了,李泉也不再理他,吃了整只荷焖鸡,半碟芙蓉糕及有一小柳篮的烤串,他已饱实了。瞧十七爷也吃干净了剩余烤串并一碟银灵糕,他便收了食盒与柳篮。
李朔央瞧了附近,选了四棵大树,绑了两睡网,他累,得小憩会儿。瞧钻了睡网里的人,李泉去了已绑好的睡网了,一觉醒来,日头已欲落山。李泉收了睡网,李朔央练了数遍上下马,他已勉强学会了骑马。
两人骑了马回城,到城门口,又下马牵入城了,这时刻,里头出城的人多,有些拥挤。
“明儿跑马去秀庄。”
李泉应了,两人方分路,各自回了。苑前后的大黑李已朱红转紫黑,透着清丝果香。
午前做了二十只荷焖鸡,并一府内外主子的烤食,午后,李泉过苑了。李朔央提了十二只荷焖鸡去秀庄,剩余送府里嫡庶少爷与庶小小姐了。
两人骑了云梦,不快不慢的赶路,半个时辰也便到了。赵宇瞧着二人,愣了瞬,却是没做声。
倒腾了柳篮,二人去了矮阔山。山上遍地是野鸡,倒也不挤。李朔央说了种桃李的事,李泉寻思他是欲卖这大果,只不知宫里头可会阻止?便没作声,仅听十七爷兴致勃勃说着往后发路子的事。
两人回府,还早。记起今儿入酷暑了的李泉带了李朔央去跟老祖宗问安。
老祖宗说了酷暑宴的事,李朔央不愿去,便也没应。老祖宗也不强迫他,瞧着已堪称如丝如玉的幼孙儿,她已不着急了,那些不愿过府相看的女儿家自个儿后悔去吧。
回了静苑,李朔央瞧着无事,便带了鱼竿,往矮阔山跑马,趁时日早,又回了城南河畔钓鱼。
这三日他发现了一事,踩着鱼竿,晃悠了腿儿的人咬着狗尾巴草,闷笑出了声。城南树林,三人信步而来,瞧着河畔悠哉钓鱼的少年,互看后又皆默不作声。李朔央察觉身后有人,他立时翻坐了起来,第一眼便去瞧附近的云梦,见云梦在啃草,他便安了心。
稍一扭头,三个人影入了眼,李朔央瞬时紧张起来。他见过三人,应该是与三人同过两次酒席。
符卓成已从侧面看了李朔央有会儿,这少年却似有七分那男孩模样,一开始他就有怀疑陶灵南,只没料及,整件事会是这般。
二皇子符宫宴拍了手中折扇,啧啧有声。
“厉害了,这顽疾能治的不见半丝痕迹,高手在山野这话又得证了。”
符肆业瞧了跟前软玉捏的人,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忌了嘴,自会慢慢好。”
李朔央不知三人在这何意,他一时也不敢相问。瞧他紧张,符卓成苦笑着说了句。
“四哥后悔也无用,他胆小如鼠,怕事,我瞧着这处恐又得许久不见人影了。”
符宫宴轻笑出了声。老七玩了个大乌龙,又添了这夺妻之恨,万张嘴也难再消了,
瞧着他这满腔热血是得流尽了。符肆业叹了口气,他尚望着人早娶妻成亲,单这副模样,嫁人也是绰绰有余了。他无所谓眼瞎,只是没兴致罢了。
“怎还不成亲?老郡主没作打算?”
李朔央嘟噜了句,三人无一听清。符宫宴打量了人一阵,瞧他傻傻的转了漆黑大桃花眼,笑着代应了话。
“虽是和离,但已损了声誉,京城及大祁朝内的大户之女已没人愿嫁。听说小门小户也没上门的了。老郡主的五房也仅他一人,又生的这模样,谁不当宝?能迟便迟些了。”
听着三人奚落他的李朔央不敢顶这些贵胄的嘴,只折身取了鱼竿,牵了附近的云梦,绕着三人回府了。
瞧人牵走了那匹驯了数年的马,符卓成负于身后的拳头握的实紧,脸已阴沉的不能再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