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休沐日,李泉已夜宿静苑了。李朔央甚是防着他,李泉也知,这阵子他也没强要人,只老鹰捉兔的玩弄人一回方肯睡。
平素,嫡庶爷也不往院里来了,吃喝皆是送上门去。只李泉在静苑时,嫡庶兄弟仍似早先要聚回。得了空,李泉也带李朔央去秀庄对数,这果子多了,对数也不似早先认真,而庄子上下也不觉着稀罕,倒也没人偷、玩摘来浪费。
秀庄东院的营生进出项持平。李朔央核了帐,觉着得开了客栈方能赚钱,现下他尚没寻思好。
二老爷李正德这阵子最是忙,王宁府确有三家欲买,钱也上涨了两回,得需五万两银了。李朔央也早说了,十万两他也买。
苦暑宴的帖子送了五个庶少爷,府里嫡庶主子则去了秀庄批卖大黑李。今年大黑李多了,走商已上百数,每人百十来筐。除了税与月例,大黑李已净赚两万三千六十两银。
傍晚,李泉出城去接了李朔央回静苑。十哥老搂抱他,他很不惯,说了两回,也没改。
夜饭后,下了两局,李朔央欲去洗澡,人刚站起来,便见十哥又伸了手来,他立时躲了,且瞪着大桃花眼说。
“热,生汗。十哥,朔央能蹦能跳,用不着抱。”
每回抱了人起来,他方回神。望着李朔央,李泉也只是笑。
“十哥惯了,见着朔央就自个儿伸了手。天凉了要好些。这会儿累实了,十哥得抱你去洗澡。”
说完,又打横抱了人起来,往澡房里去。故意在李泉手弯里踢脚,瞧人险些失手,李朔央又觉着好玩。李泉脱了他鞋子,放入澡桶时,也还了他肉敦子一巴掌。
“十哥若失手了,疼的可是朔央这处。”
剥净了衣裤,玉白身子仍是猛增了李泉唾液。虽已见了数回,他仍是吃不消。搓洗时,也难免不动手磨红了各处。而李朔央则成了案板上扭跳的鱼,每回呛了水,李泉才放过他。
屋子虽热,十七爷自不能再钻屋外的睡网了。人既已嫁了,就得守些规矩,两麽麽没少说些“规矩”与他。这阵子也知他被十哥骗了个彻底。虽生气,只念着人待他不赖,也没光火,不过是烦躁,见着十哥了,也甚少理。李泉也不恼,回静苑多陪在人身侧,遇事也帮着干些。
秋老虎过,李朔央仍如往常在静苑做荷焖鸡。二伯与四伯过苑说了王宁府买卖的事。李勤为帮了大忙,王氏愿出五万两银的卖价。李朔央手里三万两银自是不够,但眼下李府却是能凑齐两万两银,又细说了签契书一事。
八月初二,王宁府易主。李朔央并了两府为李府,除了二十一座原郡主府的,已有七十二座大小苑子。
中秋当日,李朔央说了归还原郡主府的苑子,自然得劳师动众建隔墙。这事李归来应下了。
九月初三,欣怡院前庭仅有章玉台在府墙内。荷塘有三分之一隔出,二十一苑里,已住人的晨风、煦和、兴华、泰熙、松香、冷梅等嫡庶十二座苑子已全腾挪进了王宁府所在大苑,府外七庶出子孙也逐一搬回了府邸。
前庭打通后,似一小广场。迎春台与松贺台也重建在二进院门内,而荷塘全部打通后也比原先大了,柳堤也长了一半。
卖了三万五千两银的大桃,三千两银的桃花酒。核过帐的李朔央填了府里的帐便又闲了。
秋阳暖和,爬坐桃树的李朔央可一眼忘尽整座李府,自也觉着宽大。只目黎苑不在了,改了王宁府内的海棠苑为目黎苑,二进院门及三台皆在原先的目黎苑附近。
迎春台附近,府里老少夫人正坐着聊闲打发晚秋。东方桂悦已有了身孕,静苑仍是管了她吃食。
入冬,隔墙全部竣工
,李正德上书归还原郡主府的地产。吃着烤食的符允良虽是收了这小份地产,又问了李朔央婚事。
“陛下,李朔央已出嫁了。”
写着圣旨的符允良蘸墨停了会儿,抬头瞧了满头灰发的李正德。
“是李府的养子吧,李近格算无遗漏,老郡主可有细说他身份?”
李正德抹了额头一把,讪讪笑说了。
“未明候吵着要大婚,府里也只这法子能成了。老郡主有说养子是少主,生父姓尧。具体些的也只是猜度,不敢乱说。”
符允良深深看了他一会儿,笑说了句。
“陶氏少主已归灵台,这位年入三十五,且妻妾子女已齐,却是未曾听闻过动静,李爱卿可深猜些。据传这灵台正主皆要在成年时历经一些大事方能回去,府里可得仔细些。”
见人睁大了双眼,符允良知李府是真不知具体,便也没再多说,仅又赐了李朔央一座北郊宁庄,方着他退下了。
李正德回府与李兆年细说了御书房的事,李兆年沉吟半晌,唤了云梅去静苑请李朔央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