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话我全部都会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信。你还笑我傻!
他气得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心塞塞:我又不是故意要受伤的。
更不是故意气你。你为什么要、为什么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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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嶺投降了。
他发现,他实在是拿程彻没办法。
明明被气得要死,可只要看到他露出一点点的委屈,就一定会心软。
他停下脚步,在轮椅前蹲下来。
程彻扭过头,他伸手把他给扭回来,逼着那双黑瞳看他的眼睛。
受伤了却忍着不说,非要大半夜发烧、不行了才知道喊疼,这就是分明故意在气我!知道吗?
程彻垂眸: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管是不是,下次都不准再这样了听到没有?再有下次,直接给你扔维斯瓦河里喂美人鱼,听见没?
美人鱼,也是波兰的吉祥物。
跟丹麦的小美人鱼不一样,是比较凶悍版本的、手持利刃的美人鱼,外形漂亮倒是一样漂亮。
喂,听见没啊?
听见了。
光听见了不行,得用心记住,知道没?
半晌。
程彻终于点点头,低低憋出了一声:对不起,大半夜的,还害你不能睡,来医院照顾我
哈?你说啥?没听见。
程彻:你!
行行,骗你的,听见了听见了,乖。他起身,微笑,在程彻的耳边轻轻一啄,正好旁边有人经过,吓得程彻瞬间捂住了滚烫的耳根。
赵清嶺:哈哈哈。怕什么,波兰这边都合法了。
真的?
当然又是胡说的!彻彻你为什么这么傻傻的好骗?
病房里,赵清嶺把人小心抱上床。
其实本来上好药就可以回去了,但无奈赵清嶺不放心,坚持在彻底退烧前小小地住在医院观察一下。
反正也有空的病房,医生就同意了。
关了灯,窗子投下淡淡月光,好在欧洲的单人病床并不狭窄。
赵清嶺小心避开程彻伤了的脚,把人抱在怀里。两人安静地挤在一张床上。
我以前在美国上大学的时候,刚好选修过波兰语,所以会说。
程彻嗯了一声。
片刻,又有点不解:可是,为什么要修这么小众的语言?
波兰语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小众,赵清嶺笑笑,再怎么说,也算是西斯拉夫语支中最多人讲的语种。而且其实不难,有俄语和拉丁语的基础就很容易就触类旁通了,还蛮好学的。
程彻:
所以,你还会俄文和拉丁文?
嗯,会呀。
也是啊,程彻往他怀里缩了缩,默默想着。
赵清嶺本来就是个学霸虽然样子看起来总不太像,但确实是高中时就特别聪明。
每天篮球没少打游戏没少玩,可成绩却一直都能保持在年级前几名。
哪像他,孤陋寡闻,就连西斯拉夫语支是什么都不知道。
赵清嶺:嘿嘿,我好多语言都会一点的呀!法语、德语、西语所以彻彻,以后出国都带着我,我帮你做人肉翻译机,好不好呀好不好呀?
他说着,顽皮地捧起程彻的脸。
淡淡的月光下,眼里一片星河灿烂。
晃得程彻眼睛都快不知道往哪里看。
只能垂下眼睛,手却又被赵清嶺给捉住了。
异国的星空下,窗子漏着皎洁的明月,周遭一片白。
白得虚幻。
他的男神正捧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夜色中,琥珀色的瞳里只倒映着他一个人。
Ялюблютебявсейдушой。
一句异国的语言,如咒语一般低沉动人。
意义不言而喻。程彻咬着嘴唇,心跳瞬间过速。
一切,有如同梦境。
明明那么美好。
他却非要故意破坏气氛,扭过头去,装作根本就不想听的样子:你在说什么,我又听不懂。
毕竟,他只是个肿了一只脚的普通男人。
人生一旦出现太过梦幻的桥段,他真的会怕。
怕会梦醒。
怕把幸福用得太快,太早用光。
可是,赵清嶺却分明不让他逃,一把紧紧搂住了他的腰:不想听也得听,刚才那是毛熊语的我爱你。
那么长。
嗯,拉丁文的短,Teamo。
Teamo。他又念了一遍。
来,彻彻,跟我念一次?
怀里,程彻丝毫不出他意料地,狠狠抖了一下。
赵清嶺眼底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搂紧他:念一次吧,很容易的。彻彻你看,我都跟你说了几次我爱你了,你一次也不跟我说么?
怀里的人明显快要撑不住了,声音都开始抖:我、我不会。
不会没关系,你用中文说也行。
快点,中文不能再说不会了吧?来,你看我几句才换你一句,很划算的~
彻彻,我真的~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哦,你呢?
声音温柔,表情纯良、真诚而期待。
心里却正在恶魔狂笑。
他家彻彻他还不了解?能说得出口才有鬼了!
但这完全不妨碍他就是要逗他摆出最让人无法抗拒的眼神,直逼得程彻羞窘、无措、深深垂下了眼睛慌得一批。
讲真,要是不瘸的话,程彻当场掀被子逃走都不是没可能。
可惜人瘸着,跑不掉,最后只能自顾自憋啊憋,憋不出来,活像一只快要炸了的气球。
哈哈哈,哈哈哈。
赵清嶺暗地里快笑死了,转头却戏精上身,开始画圈圈演失落:你不爱我。
没有爱了你看看你天天干的都什么事!把我一个人孤零零丢在酒店,自己去博物馆看画。说好了给我带吃的回来,也没有带。肚子好饿。
程彻:你、你饿了吗?
赵清嶺:晚饭都没吃,你说我饿不饿?
gu903();程彻瞬间就着急了,声音很慌:那,那怎么办?我给你叫外卖。不对,国外这么晚都不见得还有外卖了。清嶺,我、我不是故意的,本来真想给你带吃的,可是,不是下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