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如果说是在华沙待了整整五天待腻了,他还能明白。可今天,才是他们在维尔纽斯的第一天啊。

两国虽然毗邻,但无论建筑还是文化都天差地别、一点都不一样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又直男思维了:清嶺,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紧张,往床边走了几步。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

明明以前,无论他做错了什么,赵清嶺都直会说的。

会扯着嗓子跟他抱怨,会手舞足蹈跟他撒娇、表达不满。

可这次,赵清嶺就只是面无表情。

没。

就是腻了,想回去了。他冷冷的,琥珀色的眼睛不看他。

你要是觉得工作在身,自己留下来继续做完行程也没关系,我一个人回去。

程彻:清嶺!到底怎么了?

是公司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你家里怎么了?你告诉我啊!

程彻急了,下意识伸手去探了探赵清嶺额头的温度。

并没有发烧,不是说胡话。

那,到底是怎么了?

程彻开始努力回想,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是,就算做错了什么,后果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吧!他得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赵清嶺才会气到想要把他干脆丢在国外,一个人回去?

毫无征兆的突然转变,真的很吓人。

他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

惶惑、不解,着急又无措。

忽然,前襟一沉。

天旋地转间,身体已经跌落在了柔软的床上。身上一重,颊侧是有些粗暴的啃咬,身上一凉,而耳边是温暖、低沉的喘息声。

当当当

教堂钟声阵阵,从窗外传来。

就在屋内昏暗、气息混杂、紧张、晦暗的一切,令人恍惚。

其实相似的钟声,他们城市郊区的那座大钟寺也有。

据说那寺庙很灵的,因而常年香火不断,新年的时候大家纷纷去拜拜抢头香,更是人山人海。

自打高一的夏天起,赵清嶺每年年夜也都会叫家里司机开着车,载着狐朋狗友好哥们一起去上香。

【嶺哥嶺哥,你都求什么啊?】烧香的时候,哥们总会问他。

【我?我当然求学业了,希望能申请到美国很好的大学。】

【卧槽,你成绩那么好还用求吗?】

【就是啊嶺哥,你不可能申不到的。别浪费愿望啊,要我就求点别的了,比如求个特别特别美的女朋友之类~】

每次,别人哄闹,赵清嶺就只微笑。

该求学业,还是求学业。

后来如愿进了好大学,假期有空到处旅游。

更跑过了满世界各种各样据说许愿很灵的圣地。

同行的伙伴,又或者是遇上的面善陌生人,也经常会问他同一个问题。

【Whatdidyouwishfor?】

【我?当然是许愿前程一帆风顺。】

在泰国时,僧侣给他的手腕戴上小黄花,带着他绕佛三圈。

佛有四面,僧侣说一面是爱情,一面是事业,一面是金钱,一面是平安健康。求哪面,就把小黄花手环放在哪面前。

赵清嶺身体一直很平安健康,从小也不缺钱。

剩下的只有事业和爱情。

绕弯三圈,他毫不犹豫走到事业那一边,垂眸放下了花环。

很奇怪吧,明明是一点都不热衷事业的人。

却求了事业。

赵清嶺是绝对不会去求爱情的。

他不会求,他高傲地且固执地认定,像他这种条件的男人不需要求。

他那么优秀,本来就该有人真心爱他。

该的。

一直以来,就应该有个谁,知道他有多好,从头到尾真挚地、痴心地、悲惨地、义无反顾地爱着他。

可现实中居然一直都没有这样一个人,实在是太荒谬了。

这个世界太荒谬了。

这个世界欠他。

好在,他等了很多很多年、找了很多很多年、特别不爽了很多很多年后,上天终于开了恩,把一直欠他的那个人给了他。

自从跟程彻在一起,这个世界,才终于正常了。

赵清嶺也终于释然,不继续跟老天爷赌气了。

按说,像这样好不容易等来的宝贝。

他该好好珍惜。

应该一辈子好好、好好珍惜的,他知道。

他也想珍惜。

可是,眼下、至少这一刻,做不到。

身下男人彻底失去平日里的冷静,震惊、慌乱无措的样子,让人心跳迷乱、血脉喷张。

顺带着破坏欲高涨。

他的宝贝,腿是真的很长,身材是真的很好。

腰的弧度,引人犯罪。

赵清嶺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他相信自己这一刻,双眼一定是通红的。

熊熊燃烧,从眼睛烧遍全身,热得翻天覆地。

想要弄坏他的**,洪水一般,倾巢而出。

明明已经抖得那么厉害了,他却还想要看他更加凄惨、更加绝望的样子想要他比那十年寂寞、漫长地等待着的时候更加悲惨、更加无助。

彻彻,你不可能没听人说过的吧?我这个人呢,没有长性的。

他低头,在他耳边声音低沉地喃喃,狡猾、自私、恶意满满。

喜欢的东西,一转眼就会变得不喜欢。在我这里,没有长久。

我想回去,是因为我玩腻了。

好在三个月,也够久了。我们彼此,应该都玩得算是愉快?

呵,怎么了?你很吃惊?

为什么?你应该早就知道我是这种人才对,咱们高中是一起念的,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忘了吗?

好在,你也从一开始就对我没有任何期待,对不对?

身下的人,身体僵硬,脸色惨白。

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就连被他强硬地分开双腿,也还是不知道挣扎。

半晌,眼珠终于动了一下。

晶莹,却不是一如既往那样垂眸闪躲。

而是直直、呆呆看着他。

像是毫无防备被利刃刺穿一样,不解、疑惑、委屈、疼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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