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程彻点点头,才没再说什么。
龙虾大餐上来了。赵清嶺赶紧又狗腿兮兮的,抢着给人殷勤剥虾。
不用
不不不,我剥我剥,你就负责吃就行。忘了吗,咱们之前说好的呀,以后你的虾全都由我专业包剥呜!
程彻:怎么了?
没、没事,你吃、吃虾。赵清嶺强忍着手指的剧痛,积极、明朗、活泼状。
程彻黑了脸:还说没事,都流血了!你还剥?别动!
赵清嶺被吼,乖乖不敢动了。
手被拽了过去。
程总不愧是程总。
有备无患,随身百宝箱、各种旅行神器的程总。
此刻也是。包包里全套处理伤口的小工具一应俱全消毒湿巾,紧接着是细心创口贴。指尖有一部分伤口没办法用创口贴贴严实,他又摸出来一个小管子。
有一点点疼,忍住。
咦?嘶!
小管子里挤出来胶水,小小的火辣刺痛之后,很快像是结了一层保护膜,血就不流了。
也不疼了。赵清嶺眼睛闪闪亮,像是小孩子看到了魔法一般:咦咦咦,这是什么啊?
液体创口贴。
还有这种东西???
嗯。
哇,彻彻,你真的什么都有、什么都会!哎哎,你、你干什么?
程彻皱眉,停下剥虾的手:继续吃饭,还能干什么?
不不不,你别!这家店的虾那么傻逼、壳那么硬那么刺!你手又笨,弄伤了可怎么办?别吃它了,咱们点别的。
程彻:
到底是虾傻逼,还是人傻逼?
还有,谁手笨?
被犀利一瞪,赵清嶺讪讪不敢说话了。
程总继续慢条斯理剥虾,剥了一半挑出肉,直接叉到赵清嶺面前的盘子里:你先吃。
赵清嶺:咦
赶紧吃,待会凉了不好吃了。
彻彻给他剥虾。
他那么坏、那么不乖,他还肯剥虾给他吃。
赵清嶺一脸的感动,目光闪闪对着眼前剥好的虾,仿佛看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彻彻,彻彻你真好,你最好了,你对我真好!
程彻:
不就分你一半虾而已,嚷嚷那么大声什么啊?
天天在家又没饿着你,那么激动干什么,还不赶紧吃!
回宾馆,洗澡。
程彻后悔自己居然忘了锁门。
洗着洗着,一回头突然发现淋浴间外面站着个人。
直勾勾着一张帅脸呆呆站在那看他,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就、又不是厕所花子!差点吓死人了好吗?
而且,这偷看得是多么的光明正大?
程彻这一天第四次想杀人!!!
努力镇定、忍耐,裹上浴巾,保持语调的不颤抖:你又想干嘛?!
赵清嶺却完全没有刚当过淫贼的自觉,表情特别特别的纯洁、特别特别的乖。
甚至有点恍惚,只像个小幽灵一样,亦步亦趋跟着程彻出了浴室。
狗腿地拿来电吹风,拉凳子让程彻坐下。
彻彻,下午的攻略,我认真做了。他小小声,路线也全部跑完了。
也真的反省过了,就原谅我吧。不是说攻略做得好的话就考虑原谅我,我做的真的很好的、超级详细,嗯?
程彻没说话。
赵清嶺等不到回答,垂眸,略微失落的样子。
吹风嗡嗡嗡叫着,手指在短发中拂过。
吹风嗡完了,赵清嶺又给他按起肩膀,温柔、小心翼翼。
按了好一会儿,按得天长地久,程彻终于拂开他:够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赵清嶺点了头,却不动。
就这么眼巴巴看着程彻换衣服、上床。冷不防的,挨一个飞过来的枕头砸了。
你不睡吗?你明天也要早起!
哦
他这才乖乖也换上睡衣。爬上床,关了灯。月光照下来,屋内氤氲洁白。
彻彻
某人厚着脸皮,贼心不死,还想继续扯衣角耍赖。
手还没伸过去,听到程彻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
赵清嶺:知、知道什么了?
我说我知道了,我原谅你,他叹道,谁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偶尔的口不择言,可以理解,算了。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忘了,翻篇吧。
真的吗?
赵清嶺嗖地爬起来,打开了古典花玻璃小壁灯。
翻、翻篇了?
他呆呆地,带着些晕乎乎的懵逼,满眼流光溢彩,亮晶晶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真的,就这样,原谅他了?
可是,那时候他不是哭了吗?
哭得那么伤心,那么难受。
不生气吗?不想骂他、发泄、要补偿吗?
黑暗中被突然打开的壁灯晃了眼,程彻第五次想杀人。
第六次想杀人,则是因为紧接着被大力一把抱了起来,腰差点没折断!
他家男神他家的男神真的,有时候真让人不知道该说他什么。
简直匪夷所思,竟然就这么章鱼一样紧紧地抱着了他,埋头在他胸前也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清嶺不是不想说话。
他是说不出来。
就果然
果然,他没有选错人。
彻彻是独一无二的,跟外面那些妖艳X货一点都不一样!
本来以为,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他得特别努力、追妻火葬场只是买点纪念品、剥个虾,肯定是不行的、远远不够的。得拼命道歉、得跪搓衣板、得想破头地补偿、至少被生生搓掉一层皮才能弥补。
可是,没有。
那些他发神经加诸在他身上的,残忍的、毫无道理的伤害,程彻生生吃下。
不动声色,不喊疼,连一点点如鲠在喉都没有让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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