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彻,你看到了吗?那是西方国家的习俗。赵清嶺指了指头顶,出门在外,遇到这种爱心形状的小木牌高高挂着,两个人不管是不是情侣,都必须在小木牌下面接吻。
他说的一脸认真,随即揽住他的腰,规则就是这样,没有商量的余地。
程彻:
你又骗人。
没骗你!是真的,在小爱心下面亲吻的情侣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程彻:
明明耳朵已经红了,却还是坚持无情戳穿他家男神:故事都被你改给小木牌了,那圣诞夜的槲寄生要怎么办?
真正西方历史悠久的习俗,是在圣诞夜的槲寄生下才要亲吻。
如果是情侣,就会得到祝福厮守到永远。
彻彻,你又孤陋寡闻了吧。是有槲寄生的传说没错,但也有小木牌的传说。西欧是要情侣在槲寄生下接吻,东欧这边是在小木牌底下亲亲的。
而且,咱们现在在对岸共和国里面,也要遵守对岸共和国法律的。你看人家宪法上写得清清楚楚,你看第二十七条,每个人都有亲吻自己爱人的权利!
墙上,对岸共和国宪法的二十七条黄铜黑字明明白白:人人应该记住自己的名字。
但是,迟了。
清早的阳光很清透明亮,可惜东欧人起的不早,没有人在这个时间享受晨光的美。在这样好的早晨,对岸共和国里竟没什么人。
所以也不可能有人看见,他的男神是多么顽皮而霸道地搂紧让他,在他额头、脸颊落下一个个吻。
亲了一整遍还不满足,最后去咬他的唇。
开开心心索性吻了个缠绵,才肯放开他。
身后是早上的太阳,赵清嶺张开双手笑意无比灿烂:真好,你看,这样我们就又在世界上多一个国家接过吻了。
以后,一定要牵着爪爪,一起走遍世界。
在路过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国家,都这样亲一下。你说好不好?是不是一个特别棒的理想!
这个理想就从这里开始,你说怎么样!
真的真的,他都想好了。
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地方在澳洲深蓝的海边,在南美的热带雨林,在非洲宽广的大草原,在阿拉斯加的极光下。在每一个浪漫的、美丽的地方。
他这辈子要带他去好多好多地方,还要去订做一个爱心形状的小木牌。
每次想亲亲,就拿起来举过头顶。
强制执行。
赵清嶺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一个彻头彻尾浪漫的崽。
可惜男朋友一如既往的直、一如既往的气氛大杀器。明明羞得眼睛都不敢往这边看,却还非要死鸭子嘴硬地开启较真逻辑模式:
这里根本没被承认,怎么能从这里开始?
赵清嶺:那,我今天宣布它建国了?
程彻:
哎呀,是不是国家不重要,对我来说别的都不重要。
男人忽然凑过来。
眼角弯弯,认认真真地、温柔地捧着他的脸瞅。
彻彻,你跟我说实话啊,真的原谅我了吗?
他鼻尖贴近他,近得可以感觉到彼此灼热的呼吸。
星眸一闪一闪,逼近过来,似乎正探究程彻眼底慌张逃跑的小光华。
总觉得你好像不是太开心的样子。
不开心要说出来,一定不能憋在心里,不准在心里偷偷吐槽我,更不准骗我,知道吗?
第38章
程彻其实,真的没有不开心。
一大清早的,阳光那么好,被男神拉到一个小小的、满满艺术气息城中之国,拥抱,然后连哄带骗编小故事索吻这还不开心?
他当然很开心,人生满足。
大清早的对岸共和国里又没有什么人,他一路基本上都被赵清嶺光明正大牵着手在走。
风景很好,手心很暖,小鸟啾啾叫很动听,心脏也一直都在偷偷过速。
如果这都还不行,恐怕这人也太贪婪了吧?
可是,明明很幸福、很满足,却还是被男神看出了有心事。
大概
唉~大概,确实在幸福之余,心里也是稍微混杂了一点点、暗戳戳的矫情的。
人这种东西吧,真的过得苦、过得难受的时候,是不会有空去矫情的。
只有在被人宠、被人爱、被人哄着、越是幸福,越是有恃无恐的时候,回想起以前受过的罪时才越容易矫情大爆发。
一句话,这是个富贵病。
程彻在和赵清嶺重逢、人生开启梦幻模式之前,人生从来没机会矫情过,一次都没有。
然而现在终于也富贵了,所以也有病了。
已经想来也好笑曾经的他,每天是怀着多么卑微的心情在思念着赵清嶺,甚至恨不得上天能拿他十年、二十年来换,只换这辈子能多见他一面、看他一眼。
结果上天一不小心,算错了,给多了。
无数的小幸福小幸运砸下来,砸得他晕头转向,这才在一起三个月,他竟然已经被宠得
无法无天!刚亲亲完就敢有小情绪了!
唉。
谁说这个世界,不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神奇呢?
程彻的小情绪,其实来源于心底一种并不理智的声音。
那个声音很吵。
不断别扭着、嗷嗷叫嚣着你现在的人生看起来倒是挺梦幻,却跟真正的好结局一点都不沾边!
因为,因为啊
真正好结局的故事里,不应该都是hailyeverafter吗?
王子和灰青年,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从今往后,王子殿下当然是应该永恒地、无条件地爱着灰青年。爱他、保护他、永远不让他受到伤害。
谁让灰青年已经很不容易了。
十年,抱着孤独寂寞,傻傻地等啊等,终于走了运等到了一个hay
第39章
身为城中小国,对岸共和国实在不大。
走着走着,很快已经从一头的边界线,走到了另一边的边界线。
毕竟名字是对岸共和国,边界线上当然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浅浅的河。
十点多的阳光明亮,河边已经有几家人在遛狗。
狗子欢快地在水里蹚来蹚去,很可爱,几家人见到有人,冲这边笑笑招手,程彻也冲他们笑笑。
忽然袖子沉了沉。
身后,他家男神站在斑驳树影里,狗狗一样的眼神歪着头,奶萌奶萌地看着他。
彻彻,他小小声,边境线再亲一个好不好?
程彻:还亲?
嘴唇上,隐隐地还残留着刚才摩擦的余温。才亲了那么久,都有点痛了,他还要?
嗯,就一个,今天早上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