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骁&卫嘉宇:
这他妈就是道送命题,谁敢答!
贺深也没想他们回答,他道:你们看,他是不是心里有我?
这顿饭三句没离贺深,对东道主的感激,像极了为丈夫说话的小妻子。
卫嘉宇可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吃水果了。
这都快被齁死了,谁还要吃甜的!
难怪他家俩女人会对着一对男人尖叫。
这男人和男人甜起来,还真没女人什么事了啊!
吃过饭各自回去,乔韶跟着贺深回家。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乔韶这都三回四回了,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
他进屋就开始脱衣服:我先去洗澡。
贺深:
衣服脱了一半,乔韶又探出个小脑袋问他:你今晚要工作吗?
贺深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落在他白瘦的腰上:不。
那太好了,乔韶脱了T恤道,我们可以一起睡了。
贺深低应了一声:嗯。
乔韶去洗澡了,贺深默念了几十遍他是个小孩子。
好不容易缓下来,脑子里又蹦出一句话他只比自己小一个月。
前头的那几十遍瞬间土崩瓦解。
叮。
他的手机响了下。
贺深拿起来看了眼。
这一眼犹如兜头的一桶凉水,把所有热气都给浇灭了。
谢箐:小深,别和你爸置气了,回家吧。
贺深盯着看了会儿,眸色越来越沉,像压了厚重的乌云,闷得人透不过气。
像是知道他不会回复,对方又发来一听: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谢家以后都是你的,你何必和他闹?
听姑姑一句劝,父子哪有隔夜仇。
看到这句,贺深用力握住了手机。
没有隔夜仇?
这个男人能把他母亲还回来吗!
谢箐又给他发了一条:你这样冷着你爸,平白给那些乌烟瘴气的人机会。
贺深关了手机,扔到了沙发后头。
他靠倒在沙发里,看着没有任何装饰的天花板。
出租屋的隔音效果不好,他能清楚地听到洗手间里的冲水声。
小孩似乎很开心,还在哼着一个不知名的小曲。
乔韶乔韶
贺深低笑了声,手臂盖住了眼睛。
他最近是不是太过了。
他这样的人。
怎么配得上他。
乔韶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看贺深靠在沙发上。
喂,去床上睡。
他过去戳他。
贺深倏地睁开眼,一双黑眸里哪有丝毫睡意。
乔韶被他吓了一跳。
贺深别开了视线:洗好了?声音很低。
乔韶本能应道:嗯,你去吧。
贺深起身,往浴室走去。
乔韶呆了呆,好半晌才回过神。
贺深怎么了?
他脑中徘徊着刚才的那一幕。
两人相识这么久了,乔韶自认对他很了解了。
可他的确没见过那样的贺深。
一双眸子黑沉,仿佛深冬冷夜,除了凛冽寒风卷起的冰碴,再没丁点生机。
到底怎么了?
乔韶的心紧了紧。
他不怕,反而十分心疼。
因为他很清晰地看到了:那片冰天雪地里,只有贺深自己。
贺深冲完凉出来,发现乔韶还在怔怔地擦头发。
他转身回去,拿了吹风机道:过来。
乔韶抬头看他。
贺深像往常那样对他笑了笑。
小孩明显松了口气,走到他身边道:不用吹的,擦擦就干了。
贺深道:很快就能吹干。
他开了吹风机,手指佛过他柔软的短发。
真软,真好。
如果自己只是贺深
该多好。
那对视只是个小插曲,两人都没再提起,仿佛回到了之前那样。
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就到了睡觉时间。
乔韶打了个哈欠道:早点睡吧,明天我先把作业搞定,然后再补习。
贺深应道:好。
两人上了床,各自盖了被子。
因为天热,空调一直开着,再盖上薄被,不冷不热。
乔韶睡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戴耳机。
他要试试
他觉得自己最近好多了,尤其有贺深在,他觉得自己能行!
贺深感觉到他的紧张,拍了拍他肩膀道:睡吧。
乔韶歪头看他:我以为你要给我唱摇篮曲。
贺深本想说的,但是
他还是低声问了:想听吗?
乔韶立刻道:不!
贺深嘴角弯了弯,声音很温柔:晚安。
乔韶闭上了眼道:晚安。
闭上眼后乔韶是有些紧张的。
周围猛地安静下来,他会神经紧绷。
他不怕黑,但是怕安静。
自从他就再也受不了安静的气氛。
一旦沉入这种环境,他的神经就像被一根根挑起一般,痛得让人发疯。
不戴耳机对乔韶来说,无异于灾难。
但是这次他还好。
起初身体还有些僵硬,胳膊上有阵阵寒气,但当贺深的手落在他肩膀上后
一切都褪去了。
那伴随着剧痛的恐惧,像潮水般落下了。
波涛暗涌的大海恢复了平静。
乔韶慢慢地睡着了。
贺深也睡了。
他做了个梦,梦里有他的母亲,那个漂亮的像幅画的女人。
她看着他,对他说:妈妈会带你走的,妈妈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
下一瞬,她躺在了血泊中,蜿蜒而下的猩红刺痛了他的双眼。
她说:对不起
贺深猛地惊醒,他轻喘着气,后背全被汗浸湿了。
最后的最后
他看到血泊中的人是乔韶。
不行,不能
这时睡梦中的乔韶却靠他更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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