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一个完整的家都没有,又哪里知道该在这样奇妙的本子上写什么。
乔韶从他手中抽出笔,道:随便写,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说着他已经先写下了,就在乔宗民的字迹下,写了一行圆润可爱的字。
贺深定睛看了好一会儿,乔韶写的是贺深深太没出息啦,居然在握着笔发抖,原来学神也有紧张的时候。
贺深:
乔韶停下笔看他:你看,这样也行!
妈妈说过的,不在乎写多少,更重要的是分享,是夫妻之间、父子之间、母子之间的分享。
哪怕一整天都没在一起,回家看到属于这个家的传家日记,也知道彼此做了什么。
这是最温暖的交流,也是用心记下的最美丽的回忆。
贺深点点头,再度拿起笔,慎重地写下了第一个字。
乔韶好奇地探头看过去,想知道这端坐笔直如临大敌的学神写了什么。
工整俊逸的字迹因为手的轻微颤抖起笔时笔墨略有点糊,不过整体依旧好看,很有风范。
至于这内容嘛
乔韶噗地笑出声:你这是在写小学生作文吗!
甭管字体多么俊秀飘逸,内容都是小学生没跑了。
贺深写的是:今天天气很好,我很开心
乔韶读了一遍,歪头看他:然后呢?
贺深又添了四个字特别开心。
乔韶哈哈大笑,就差没前仰后合:你是要笑死我吗!
偏偏贺深还很认真:不行吗?
乔韶笑得肚子疼:行行行,很好,怎样写都好的。
贺深知道自己写得太简单了,可这就是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每一个字都无比的真实:天气很好,心情很好,开心得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去形容。
无论多么优秀的大脑,无论有过怎样的阅历,在真实的情感盈满血液时,他都会回归到最稚嫩的时候,像个孩子一样体会到这种最干净最澄澈,源于本能的快乐。
乔总从厨房出来:好了没,吃饭了!
乔韶道:好啦。说完他拉住贺深的手往餐厅走。
大乔眼睛定在他们的的手上,乔韶本来没觉得怎样,被他看得愣是松了手。
乔宗民道:过来端菜!
乔韶连忙道:好。
贺深想去帮忙,乔韶道:你摆一下碗筷。
贺深留在了餐桌旁。
鉴于父亲是座山,所以今晚还是要隔在他们中间,以展示这厚重的父爱。
贺深有些局促,吃得很慢。
乔宗民看他:不好吃?
贺深立刻回道:很好吃。
乔宗民又道:那怎么
乔韶赶紧为贺深解围:爸你别老吓他。
乔宗民最不乐意听乔韶护着贺深了:咋,我让他多吃点都不行?
乔韶道:他都没怎么和家人吃过饭,你得让他适应适应。
一句话硬是把贺深给说的手微颤。
乔宗民一顿,道:多吃点,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我都说出来了又强行改口,吴姨!
乔韶偷笑:是我吴姨吧?
乔宗民扬眉。
乔韶道:贺深不挑食的,什么都吃。
贺深点头道:嗯,都好吃。只要能在这张桌上吃饭,什么都是美味佳肴。
饭后自有人收拾,乔韶拉着贺深:我俩去写作业。
大乔也拦不住:好。
乔韶带着贺深去了自己二楼的书房,一推门进去他就松口气:可算摆脱老爸的死亡凝视了。
往常只有两个人时,贺深总会亲他一下,但今天他规矩得很,仿佛大乔就在屋里。
乔韶有悄悄话和他说:你愿意住这吗?
贺深握住他手道:我真的可以住在你家吗?始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乔韶道:只要你愿意,这里就是你的家。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加戳人心窝了,贺深恨不得能听上万万遍。
他道:我很愿意,特别愿意。
乔韶又乐了:贺深深你怎么了,爱上这句式了?
写日记时用的是我很开心,特别开心,这会儿又是我很愿意,特别愿意。
往日里骚话一大堆的学神,这次是真的词穷了。
乔韶还想在说点什么,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乔韶道:门没关。
乔宗民拿了个本书进来:不是要写作业吗?
乔韶:正在找作业。
乔宗民坐到角落里的一张按摩椅里道:哦,快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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