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的男人动了一下,重点包扎的肩膀处同时传来剧烈的疼痛,但他脸色未曾一变,始终很平淡,甚至是有些冷漠。
他看了一眼那边的风辞,沉凝的眸光就像是三冬寒冰融化,漾出一抹温柔的水光,但这情绪变动得太过细微,无人能察觉得出来。
旁边两人只看到他们老板看了那人一眼,接着薄唇微启,声色淡漠,你去看着,不听话就扔进实验室。
这人后背一凉,忙点头,是。
他汇报完这件事后,就出去了。
秘书正欲继续汇报工作,就见老板抬了下手,明天再说。
风辞做了一个梦。
梦里周围的场景光怪陆离,分不清东南西北,白天还是黑夜,没有路,不论他往哪里走,都是轻飘飘的感觉,就像是,他已经死了的时候。
他走了很久,久到不知道时间多少流逝,面前突然出现一扇门。
白色的门,上面什么都没有。
他推开门,里面也是一片白色,空旷无遗。
有人在唱歌,女孩子的声音,清冷又干净,唱着一首他无比熟悉的歌。
阿钰?
那个声音没有回复,一直到这首歌唱完了,从后面传来女孩的声音。
哥。
风辞转身,一身白裙的少女光着脚站在门口处,一手搭在门框上,及腰的长发披散着,她在对他笑,脸颊上有浅浅的梨涡。
可算是找到你了。
少女小声抱怨了一句。
风辞低哑着声。
你在哪?
少女歪了下头,语气轻快。
哥找不到的地方。
风辞的手紧了紧。
别开玩笑了。
少女看着他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哥哥真是个笨蛋。
她低垂下眸。
随便来一个人就能骗到的笨蛋。
明明都不是一个人还要相信的笨蛋。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哥哥。
她说着说着,泪水就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滴落了下去,连忙用手擦了擦,但没办法,越擦越多,泪水压根止不住。
风辞有些心慌,他从来没见过阿钰哭,他妹妹一直很懂事,从小到大都是,懂事到甚至是让他心疼的地步。
他想过去抱抱阿钰。
谁知刚往前走一步。
一切都消失了。
阿钰?!
风辞猛地睁开了眼,眼前是一片白色,天花板是白色的,墙壁是白色的,就连被褥都是白色的。
这是在,医院?
他动了一下,就觉头疼得厉害,像是撞到哪儿了,身上也有几处传来火辣疼痛感。
旁边好像有人。
风辞偏了下头,看到了一个男人,低垂着眼眸,眼里不含任何情绪地看着他,五官冷峻,身形修长,气质正经而禁欲,就像是深夜里一阵冷风。
这人,有点熟悉。
断头饭
哥!你终于醒了!
小陈回来时,见到醒过来的风辞,简直激动得不能自已,伸出手,扑棱蛾子似的就要扑过去。
站住。
风辞十分冷漠地阻止了他的行为。
小陈哽咽了一下,走到他旁边,一连串的问话,哥你想喝水吗?想吃东西吗?饿不饿?要不我去买点吃的?
不饿不渴,你可以闭嘴。
哦。
风辞现在躺在床上基本不能动弹,而且刚刚医生来检查过,也叮嘱了一句,不能乱动,好好躺着。
难受,关键是头疼。
他觉得他脑子有点懵,想什么都费劲,就像是刚刚的那个男人,他肯定认识,而且很熟悉,但是一时半会,死活想不出来人到底是哪位。
过了好一会,风辞才后知后觉,阿钰呢?
阿钰
小陈显然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她好像不在家,去了学校,学校也没人,他看了看风辞,小心翼翼地问,她去了哪儿,没跟哥说吗?
按照以往的惯例,小姑娘去哪都会跟哥哥汇报一声,基本不存在找不到人或者联系不上的情况。
风辞皱了下眉,你看看我手机有没有记录?
小陈拿起他的手机,翻了下以往的短信记录,哥,好像没有。
她是不是有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