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头来,也就风辞胆敢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这个人。
燕榅休心里没半分不悦,端着张不甚冷淡的脸任他看着,过了一会,才问他,会做饭吗?
风辞回过神,眨了下眼,非常真诚地回答,会一点,吃不死人的那种。
他往楼上看了看,刚刚搬东西的人都已经走了,包括那个秘书,走前还打扫了一下,动作很利落。
现在这里,就他们两个人了。
看这样子是准备在家做饭,燕榅休是不指望了,整整两年,风辞就没见过他进过厨房。
去了厨房一看,盐油酱醋,锅碗瓢盆,什么都齐全,光是刀,就挂了很多品种,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打开冰箱,素菜,罐头,生肉。
风辞忍不住评价了句,你家秘书真是居家小能手。
就这么短的时间,什么都考虑到了,动作还这么利索。
小陈与他相比,简直是一个初级版一个高配啊。
燕榅休走到他身边,帮他把冰箱里的东西拿出来,要不让他去做你的助理?
不用,风辞摇头,让一个至少擅长五六种语言的高端人才去做他的生活助理?不带这么浪费人力资源的。
买的菜不少,风辞大概扫了一眼,心里合计了一下,你要吃什么?
都行。
那我就随便做了,风辞把几样菜放回冰箱,剩余的分了类,准备做两菜一汤,顺口来了一句,对了,可能会吃进医院,你做好心理准备。
虽然说,他一向对做饭挺有兴趣,但是,嗯,可能是天资不足,后果惨败。
以至于这么多年阿钰从来都不碰他做的饭菜。
燕榅休看了他一眼,按理说风辞应该会做饭,毕竟是一手把妹妹养大的,不会做饭简直说不过去,但是,也不能排除有意外,而且他说这话,不像是在开玩笑
也就是说,真的可能会吃进医院。
他居然失策了,突然想说,要不出去吃吧,方便快捷,还省事,但见风辞已经动作利落地把米洗好了,电饭煲的按键一按他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医院就医院。
风辞的动作不慢,把厨具都消了下毒,接着洗菜,感觉这个人还在身后,就回头看了眼,你没事?
没事,燕榅休问,需要帮忙吗?
风辞挑了下眉,你会做饭?
燕榅休答,会一点。
他怎么就这么不信?
风辞把洗好的黄瓜放在砧板上,靠在一旁看他,那你切菜?
切成什么样?
都可以。
一分钟后。
风辞眼皮直跳,伸手一把抓住了这人的左手,那什么,切菜归切菜,咱能不能别切肉。
他有好几次都看着这人手中的刀刃差点切进了手指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准备来盘手指炒黄瓜。
素搭荤,真吓人。
燕榅休扫了一眼两个人紧握的手,接着视线落在切好的黄瓜片上,问他,怎么样?
非常好,就像是有强迫症似的,每片的大小宽厚形状都一模一样,一窝生产,统一批发。
很好,风辞一点也不违心地夸了句,他说着准备拿下这人手中的刀,你去洗菜吧。
燕榅休没松手,我可以再试试。
风辞看了眼泛着白光的刀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关于这个人的,他皱了下眉,却没说什么。
那你试试。
这人左手持刀,切菜的时候,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刀上,而不是菜上。
风辞静静地看了一分钟,直到刀刃几乎插进手背的时候,伸手握住了他的左手腕,声色低沉,燕总,我不太想吃带血的玩意。
这大概算是燕榅休的一个秘密,不能碰尖锐的利器,尤其是刀,一拿刀就不太正常。
但是这个人在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来,要不是风辞当时眼睁睁地看着这人拿刀在自己身上划了好大的口子,他也不敢相信,燕榅休的精神状态真的有点不太稳定。
白天还好,一到夜里就特别严重。
燕榅休愣了一下,沉沉的眸色散了雾气,他没挣开风辞的手,抱歉。
你来吧。
风辞挺想说,要不你出去吧,以后也不用来厨房了,但想了下,看我。
刀应该这样拿。
他说着仍旧握着这人的手,给他示范了下,右手应该放在这边,食指不要离太近,切的时候动作也不用太大。
因为是用左手示范,并非惯用手,所以风辞也不太熟练,凑近这人,手把手慢吞吞地教着,两个人靠得很近,肩头是碰在一起的,风辞低着眸,一直专注地看着手上的动作。
过了一会,看我做什么?
燕榅休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脸,喉结微不可查地滚动了下。
他一本正经,看你好看。
风辞看了他一眼,点头附和,有眼光。
燕榅休没反驳,毕竟风辞这是在夸他,他又看了一会,才问了一句,你知道别人怎么交往的吗?
这话问的,就算是没吃过猪肉,总得见过猪跑吧。
更何况他上学的时候,一个玩得不错的哥们,身边女友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换,都不带重样的。
风辞点头,嗯。
燕榅休语气淡淡地问,那他们是在什么时候睡在一起?
晚上,风辞没怎么思考,睡觉肯定是在晚上,难不成还是在白卧槽,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