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面,路平稳了很多,风辞简直不忍直视自己此时的场景,被这人紧紧地扒着也就算了,靠在他肩上的脑袋还一个劲地挤过来,微凉的发丝蹭得他脖侧直发痒。
他抬手把这人的脑袋按了下去,没过一会,又挤了过来。
如此反复三次,他放弃了。
没忍住困意,闭上眼睛,也睡了。
这一举动,让风辞后悔了一天,真的,他怎么也没想到,醒过来的方式,如此的,残暴。
两个大男生的脑袋来了个彗星撞地球,碰撞的地方好死不死地,还是他之前车祸时撞到的,缝了好几针的地方。
快给他疼哭了。
他感觉脑袋有点懵,隐约中好像听到旁边的人低骂了句,说了几句话,接着车停了下来。
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吵吵嚷嚷的。
车门被打开,有人下去了。
风辞接到了个电话,挂了电话之后,开门下车,一眼就看到道路对面一辆黑色轿车旁半倚着的冷峻男人,白衣黑裤,极为简单的衣着,身形颀长,气质沉.冷,有一种自内而外流露出的禁欲冷.感。
那人眉宇间便能看得出一种上位者的权势,即便不动声色,收敛了锋芒,也彰显着强大的存在感。
他对风辞勾唇笑了下,像是一直在这里等着他。
风辞怔怔地看着他,灼灼日光照耀之下,眼前有些恍惚,仿佛这种场景他曾经经历过。
他朝那边走了过去。
燕榅休微微皱了下眉,见道路上实在没什么车,才将目光凝在风辞身上。
近了,才发觉这人的状态不对,怎么了?
风辞忍了忍,没忍住,眼泪汪汪,疼。
燕榅休神情一怔。
这小孩居然还会叫疼。
以前可是都快死了,也听不到吭一声。
他把风辞拉进车里,揉了揉他的脑袋,神情温柔得不可思议,这里疼?
风辞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燕榅休手上的力道又轻了几分,另一只手把他按在自己怀里,困了就睡吧。
风辞看了他一会,很想说,你看起来像是把我当小崽子养,我真的不是你家失散已久的谁谁谁吗?
但转念一想,这话招打,还是咽了回去。
他学着刚刚宋东陵的模样,靠在这人肩上,这人身上的气息很冷冽,在这令人心烦意乱的盛夏,格外得能让人平静下来。
风辞靠在他肩上,没一会,睡着了。
燕榅休一手撑着他的脑袋,防止歪下去,声色冷淡地吩咐了句,通知一声,人我带走了。
还有,联系那几个医生,不论在哪个国家,现在有多忙,明早之前都给我赶到。
咬一口泄愤
夜色静谧。
星子散乱在夜空里,乌泱泱一大片,深邃而遥远,美得令人恍惚。
燕榅休进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灯未开,风辞正站在窗边,窗帘拉开着,轻风悄悄溜进来,萤白细碎的星光安静无声地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形轮廓温柔勾勒成一幅画。
听到声音,他回过头,侧脸线条一瞬间的锋利与美感,随后隐没在昏暗之中。
两人在黑暗中遥遥对视。
燕榅休拎着饭盒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下,指节隐隐泛白。
这种状态的风辞,真让他熟悉。
那边的人突然打了个哈欠,朝他走过来,嗓子低沉又沙哑,划破了这一片宁静,怎么不开灯?
燕榅休神情平静,把饭盒放在桌面上,去开了灯,你怎么不开灯?
灯一亮,整个房间顿时明亮了起来,风辞下意识眯了下眼睛,待适应后,才开口,刚醒,看夜色不错,就没浪费电。
燕榅休瞥了他一眼,见人神情正常,刚才那一瞬间的冷漠与遥不可及,仿佛是他的错觉。
他打开饭盒,饿了吗?
风辞闻到这香味,顿时没忍住,当然饿,谁知道他怎么一觉睡到了这个点,大半天都过去了,午饭直接旷过,连什么时候到这酒店房间的都不知道。
菜色很是不错,而且看着量不少,风辞左右看了看,搬了两个椅子过来,再坐上的时候,面前摆了一碗乳白色鲫鱼汤,看着就清甜可口,但是。
风辞动作一滞,眉眼耷拉了下,但没说什么,端起汤,刚准备一鼓作气,一口直接灌下去,就听到燕榅休淡淡的语气,可以不喝完。
果断停下来了,还剩一半,放在那。
其实他不挑食,真的,主要是生来就不喜欢喝汤,偏偏这段时间在燕榅休那,每天都得喝补汤,搞得他现在,一看到这种汤,就没胃口。
燕榅休看了他一眼,端起那只碗,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风辞刚夹到的菜都差点没夹稳,你不是有洁癖吗?!
燕榅休喉结滚动了几下,放下碗,反问他,我有洁癖吗?
风辞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那是上辈子燕榅休的日常习惯,洁癖又严苛,几乎到了强迫自虐的地步,看得他十分的心累,而这辈子的燕榅休,好像,没有那么严重?
额,我猜的,他尴尬地笑了声,说着夹了块清炒莲藕放在面前这人碗里,又对人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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