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辞看着他,很严肃地问,你刚刚喝了几杯酒?
燕榅休眉头皱了下,像是在回想。
几秒后,别转移话题。
喝醉了还这么难搞。
风辞揽住他的腰,扶着人往外走,随口回,行行行,你说什么是什么。
你、燕榅休看着他的动作,一向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讶色,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接下来没说话了。
相比另一个醉趴下的,这个实在是相当配合,十分省事,就连坐在车里时,都安安静静的,不像是个醉酒的人。
直到车停下的时候,才发现,人原来是快睡着了。
风辞不怎么费劲地扶着人,进了房间,刚顺手带上门,房间的灯突然毫无征兆地灭了。
眼前一片黑暗。
他愣了下,停电了?
还没来得及多想,一具修长温热的身躯靠了过来,将他抵在了门上,透过薄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这人因酒精而渐渐上升的体温,耳边是这人略微急促的呼吸,带着滚烫的热度。
这人素来冷情的声线已有些微哑,问他,怎么回来了?
风辞莫名其妙,不回这儿,回哪?
这大半夜的,再开个房间?
再说这是他的房间好吧。
燕榅休低低笑了声,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
风辞挑眉,我平时不会说话吗?
平时,燕榅休低声说,平时我倒宁愿你不说话。
这么嫌弃他?
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吗?
什么?
燕榅休抬手,按着他的后颈,顺着感觉去吻他的唇角,字语在唇齿相依间慢慢溢出,带着令人心悸的暧昧温度。
我说过,只放你一次。
一片漆黑中,风辞根本看不清眼前这人的神情,只感受到这人的炽热体温,吐出的气息带着微醺的醉意,如是雾里看花,让人仿佛也被沾染上醉意,不自觉沉溺。
这人的唇有些微凉,有些软,触感极好。
风辞下意识咬了两口,语气含糊不清,放我什么?
燕榅休笑了声,像是极愉悦。
接下来的事。
已有些不大记得了。
无非就是亲密,厮.磨,蒸腾,滚烫。
抱过,亲过,摸过,但还是没做。
意识模糊不清之际,仿佛听到了身下这人低声问了句,知道我是谁吗?
风辞回了,还是没回。
不记得了。
燕榅休好像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又好像没说。
做了一个梦。
雾气很大,看不清四周,也察觉不出自己身处何处,前方,倒像是有东西,走近一看,两个墓碑,上面的照片模糊不清,认不出是谁的墓。
正茫然着,一阵脚步声从旁边传来,转头一看,是一个人举着伞,朝这边走过来。
那人走得并不快,一步,一步,脚步极有规律。
近了,正要看清那人的容貌时,眼前突然一暗。
醒了。
啧,风辞不耐地拍拍自己的脑袋,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关键时候醒了,再一抬头看,外面的天都还黑着,显然时间还早。
爬起来,开了灯,去卫生间解决下。
出来的时候,随意地扫了眼床上的另一人。
风辞的动作直接凝住了。
内心有些复杂。
半晌。
只蹦出一个字。
靠。
别跟他说,这是他搞的,呸,这是他弄的。
先别提这散乱在地上的东西,就躺在那,一贯正经冷漠的男人,素来高高在上,无人胆敢染指的燕大佬,人身上衬衫的纽扣不堪重负地被拉扯掉,露出小片白皙紧实的胸膛。
那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漂亮清瘦的锁骨上,那暧昧到无法不令人遐想的,凌乱红痕。
一片狼藉不堪。
一看就是惨遭那啥。
他默默低头看了眼。
裤子还在。
再抬眼时,床上的冷峻男人已经撑着手坐了起来,下床,去倒了杯水,行为举止自然又淡定。
风辞把视线移开了些,吵到你了?
灯这么亮,燕榅休又一向浅眠,被吵醒也很正常。
燕榅休喝了半杯水后,放下水杯,低眸扫了一眼,像是有些无奈,下次别扯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