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风辞瞥了眼他仍旧平坦的小腹,这胃口还行,能养,他把东西收拾一下,你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时间可不早了。
燕榅休眉头微微皱了下,看着有些难受,肚子不舒服。
风辞下意识来了句,刚好这是医院,去看医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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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眸,静静地看着风辞,不发一言。
那眼神。
说不出的委屈。
风辞摆着一张正经脸,你看我也没用,我不是医生。
燕榅休微微低下头,额前发丝垂下来一些,平时看着冷漠严肃的人多了几分不经意的虚弱,他抿了抿唇,没事,我过一会就走。
好欺负人的感觉。
风辞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他走了过去,按着这人的肩膀,坐下。
燕榅休顺从着坐在沙发上。
风辞坐到他旁边,撑到了?
嗯。
风辞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揉了揉。
青年掌心炽热的温度顺着动作侵袭而来,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温柔。
燕榅休的心也如同冰山融化坍塌,软得一塌糊涂。
他侧过眸,看风辞线条利落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角处落下一小片阴影,眸底情绪并不分明。
也许是气氛太过温和,风辞突然有说话的**,其实我见过的最温柔的美人,是我妈。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翻了半天,从一个加锁的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给燕榅休看证据。
照片很清晰,一袭素色长裙的温婉美人站在树下,日轮渐沉,天边烟霞如火似织,树叶宽大而肥厚,美人墨发松松绾起,笑意清浅矜持。
她看着拍照的男子,眼神陌生,气度优雅大方,隐约羞赧。
他就像是在炫耀,是不是很漂亮?
燕榅休的视线停留了一瞬,嗯,你爸眼光很好。
我也觉得,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风辞把照片划开,小时候我对我爸发誓,一定找个比我妈还漂亮的,结果这么多年。
他摊开手,完全无望。
燕榅休笑了下,这就是你不谈恋爱的理由?
风辞把手机收起来,一半一半吧。
她走的早,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他往后靠了靠,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叫难产,只知道就那一天,人没了,留下一个又瘦又小的妹妹。
小时候阿钰很难养,我爸又不怎么会做饭,顾不上我,基本上阿钰吃什么,我吃什么,风辞啧了一声,一脸悲催,我当时差点饿死了。
燕榅休皱了下眉,你爸不请保姆?
好像是请过,风辞仔细回想,后来走了,因为他很快就成了个全能奶爸,什么都会,不需要其他人了。
燕榅休咳了一声,原来这样。
风辞莫名,哪样?
燕榅休摇头,没什么。
风辞没多想,他什么都会,没有他不知道,做不到的,很厉害。
燕榅休看着他,轻轻嗯了声。
你很想他。
风辞垂下眸,没反驳,有点,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刻意疏离情绪。
这是燕榅休第一次听风辞袒露心声,藏在内心深处的,无人可提起的。
以前的他,只字不提,疼得快死了也不见哼一声,因为所有人都没了,他仅剩的一点柔软,最后的退路。
那时的风辞心狠手辣,不计后果。
因为他无所谓生与死。
燕榅休能留住任何人,却未必包括一脚踏入死亡界限的疯子。
而现在,风辞就坐在他身边,毫无防备。
用闲聊的语气说着他甚至都不会在阿钰面前提起的心里话。
他把他当作信任的人,能够提及这些事的人。
他把他当作,可以分享心里话的人。
燕榅休只觉得心疼,他伸手慢慢抱住了风辞。
对不起。
哥哥
他这一抱过来,安慰意味溢于言表,风辞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咳了两声,那什么,你晚上不想回去的话,就在这吧。
男人微凉的发丝在耳侧蹭了下,我晚上不睡也可以。
这人每次靠近,风辞都能闻到那一股冷香,清幽而神秘,他揉了揉鼻子,实话说,我现在就想睡。
正准备推开人时,手机震动了起来。
宋东陵的来电。
他们平时很少联系,不过最近一段时间还是有碰见过,比如上次他拍的广告,就是跟宋东陵合作的。
有时间不?
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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