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洗了个冷水脸。
镜子里的男人脸上沾着水珠,神情淡漠,漆黑眼眸里渐渐涌起压抑不住的阴郁与沉沉暗色。
风辞出去的时候,阿钰正坐在床边,光着脚轻轻地晃荡着,一看就是心情很好的模样。
看到风辞时,笑得梨涡甜甜,哥。
风辞拿起手机,早上想吃什么?
见状,阿钰忙下床,穿上鞋,你等我,我跟你一起。
风辞一直看着她,直到人安然无恙地走到他面前,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去床上躺着,我叫医生先给你检查一下。
啊?阿钰抬头看他,精致的小脸上有一丢丢不情愿,带着撒娇的绵软语气,我不想躺了,感觉睡了好久,浑身都软了。
她说着伸手拉住风辞的手,往外面走,走吧走吧,我好饿的感觉。
感觉我现在能吃下很多很多东西。
风辞任她拉着,走到了电梯旁,没忍住,提醒了句,你几天没进食了,现在很多很多东西,都不能吃。
阿钰,
她幽怨地看了风辞一眼。
直到电梯下降到最后一层,正要打开的时候,阿钰轻轻说了一句,哥,我感觉我现在是在做梦。
风辞摸了下她的脑袋,不是做梦,是真的。
电梯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是个中年妇女,听到他们俩的对话,笑了,又仔细瞅了瞅两人,忍不住夸了句,你们兄妹俩长得可真俊。
哎?我怎么看小伙子你有点眼熟啊。
这大妈越看风辞越觉得眼熟,怎么感觉在哪见过?
风辞摸了下鼻子,还没等回话,阿钰回头对那大妈笑了下,笑得特别灿烂,跟我哥长得像的人很多,你看,她指着一个方向,正巧人很多的地方,那个人长得是不是很像我哥。
大妈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走了。
阿钰立马拉着风辞往其他地方走,边走边催促,快带口罩。
不一定有用,虽然这么说,风辞还是从外套兜里掏出一个黑色口罩,戴上。
阿钰大大地叹了口气,我们快点吧,要不然待会我跑不动。
接着兄妹俩偷偷摸摸地买了早餐赶紧回去,一路上但凡有异动的,都靠阿钰装疯卖傻,糊弄过关。
最后阿钰默默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轻轻埋怨了句,你长得太高,太显眼了,我都挡不住。
以前也是,一路桃花朵朵开,她在旁边就是朵路边的野花,完全被无视。
风辞看了她一眼,你赶紧长高吧。
堪堪一米六的个子,脸小,骨架也小。
看着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再过两年,他带出去就跟带闺女似的。
阿钰,QAQ
我也不想啊。
风辞把一杯热牛奶塞给她,每天一杯奶,强壮中国人。
阿钰,→_→
直到快要到病房的时候,阿钰这才问他,那个人是谁?
风辞想了想,跟我同居的人。
阿钰长睫垂了下,哦。
她看上去有些落寞,张了张嘴,最后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咬了下吸管,眼睛慢慢地弯成了月牙状,语气有些感慨,原来是哥哥的初恋哎。
风辞有些好笑,你怎么知道。
阿钰冲他眨了眨眼睛,秘密。
天天秘密,你们小姑娘秘密可真多。
阿钰对他招了招手,我可以友情赠送你一个。
嗯?
风辞俯下身,阿钰在他耳旁轻声说,我之前做了一个梦,梦里除了你,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哥哥。
风辞直起腰,眼神复杂地打量着她,你是不是喜欢上哪个小男生了?
阿钰轻轻地哼了声,爱信不信。
她说着却笑了起来,眉眼似星辰,轻轻呢喃了一句,不是梦,真好。...,,
有点懒
阿钰拿着一杯豆浆递到燕榅休面前,眉眼弯弯,哥哥好。
特乖巧的小孩模样。
燕榅休神色温和地接过,你好。
他今天穿的衣服相当斯文平和,肤色白皙,佩着一副金丝细框眼镜,看起来相当优雅而文艺,身上的那种压迫感收敛了许多。
至少站在他面前的阿钰没有太多的紧张感,当然也有可能是**oss的心思都放在风辞身上,并没有给一个小姑娘造成心理压力的意思。
阿钰见人接过了,也没有太多话要说,心里嘀咕了句,看起来好高冷的样子,跟以前追她哥的那些人不太一样。
她正想着,身上盖过来一件宽大的男生外套,风辞撵着她,不换衣服就到床上去,别一会感冒了。
阿钰眨了眨眼,我还没刷牙洗脸呢,她嘻嘻笑,你们先吃。
说着就穿着那件对于她来说格外宽松的外套,溜溜达达地去了浴室。
小姑娘没什么想法,对自家亲哥找了个同性恋人这个事实接受得挺快,甚至上口也快,这在风辞意料之内,可能是兄妹之间的心有灵犀,他直觉阿钰对这没什么反感,顶多是觉得奇怪,所以他坦白得也很清楚。
gu903();果然,表现得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