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好。”
大阿哥转过头来,对善儿道:“九白就是一只白骆驼,八只白马,所以叫九白,皇玛法以前说过,蒙古的贵族首领为了向我大清表示投诚,就会敬献‘九白’。敬献九白后,皇阿玛还要赐宴给他们,那个就叫做‘九白宴’。”
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实在很可爱。
善儿蹲了个福:“奴才谢小主子赐教,小主子,您可懂得真多。”
不过她反应也快,又道:“主儿,我之前隐隐约约听皇帝和您说过,这丹林部……可是有反心的,怎么还要敬献……”
“善儿。你又忘规矩了。”
善儿忙跪下道:“是是,奴才知错,奴才不配问这些。”
大阿哥低头看向善儿:“善姑姑说得没错啊,丹林部就是皇阿玛近年的心腹大患。”
王疏月柔声道:“大阿哥聪明,知道替你皇阿玛分忧,但善儿是和娘娘的奴才,和娘娘不能问的事,她也不能问。”
大阿哥滴溜溜地转着眼睛。
“可是,皇阿玛愿意跟和娘娘讲的。”
王疏月替他理着辫穗的流苏。
“你皇阿玛可以跟和娘娘讲,但和娘娘不能问,听了也不能说。”
“为什么呀。”
“因为,和娘娘是你皇阿玛的嫔妃,也是你皇阿玛的奴才。”
大阿哥似懂非懂。
但小孩子的心毕竟大,听着善儿和梁安在那里说白骆驼如何稀奇好看,兴致就被吸引倒两人的话上去了。
外面的宫人道:“主儿,周太医来请脉了,在外面候着呢。”
“好,我这就去。”
说完起身对善儿道:“照顾好大阿哥。”
正说着,一阵风从外面吹进来,竟有些莫名的寒骨,王疏月本来已经走到侧门前了,却被这一阵风吹冷了背脊骨。隐隐不安起来。
于是要走出去,又折返回来。对善儿道:“起风了,大阿哥才通过头,可千万不能让他被风吹着了,一会儿大阿哥要写字读书,你好生守着窗户,烛火点明些都好,就是仔细别进了风,知道吗?”
“是,主儿安心去吧。奴才晓得。”
第55章相见欢(三)
周太医在西边的稍间里等王疏月。
见她进来,照往常一样请了安。
规规矩矩地待她在榻上坐好,才请出她的手来诊脉。
那时辰已近黄昏,因为外面起了阴风,日头也就被扫没了,她一进来,就往琉璃屏风的阴影里坐,人本就瘦弱,被这屏风的影子一修,就被削得更细了。
但那从柔软的袖口里伸来的手腕,却是耀人眼目的。
王疏月的手腕比周太医看过的任何一只手腕子都要白。虽说医者百无禁忌,但他还是不敢长时间望着那只观感强烈的手腕。只得侧身跪着,眼睛直直地看着眼前地一处地缝。
她的脉象说不上好,但好歹也不见大的不好。
对于周太医来讲,那就是无功无过,在皇上面前,他的脑袋还是保得住的。
“如何。”
“回娘娘,木兰的天好。听说娘娘近来也多又走动。想来是有益的,娘娘的脉象比从前在京中,要平和了不少。”
他一说“平和”,在场的人都知道是个托词,不免露失望的神色来。
周太医收了脉枕放入药箱,转过身来,对王疏月说起了换药的事:
“既然挪动了地方,臣给娘娘开的药,也要换一换,也许这一回的药会比之前的苦些。”
王疏月身旁的宫人本就失落,这会儿听他这么说,不大乐意了。
“这还要苦些,就您之前那黑汁子,已经害了我们主儿的肠胃。”
周太医忙伏身道:“臣该死。”
王疏月笑了笑。摆手道:“没那么多妨碍,良药苦口利于病,况我素来饮食有限。”
她一面说,一面将手收了回来,衣袖儿理好后便翻出了素静通草暗绣,周太医这才发觉,这位宠冠后宫的和妃娘娘,今儿只穿了一件素缎的衫子,头上也只是簪着一根白玉簪子为饰,除此之外,周身再无其他光亮的东西。和她那白净无暇的皮肤一样,寡净,但却是十分入眼。
一时之间,他的神儿又被那只凝了雪一般的手腕给引走了。
直随着它案枕上抬起,而后静静的落回她的膝上,其间不得一丝的淫靡和不敬之意,他也是单纯觉得美。
说起来,在他行医的这么多年当中。王疏月是周太医遇倒的最优雅的一个病人。
寻常的宫中嫔妃,但凡知道自己有这些不足的弱症,要么愁眉苦脸,要么就是怨天尤人,药苦了要骂,不见效果也要骂。到只有王疏月,顺从医者的意思,尽力配合,沉静不多言语,丝毫不见急躁。
“今儿皇上不在,你起来回话吧。”
“哎哟,娘娘可不要害臣,皇上在不在,臣都要把规矩守死了。不说这是该的,就说臣替娘娘调理身子这么久,起色甚微,皇上不降罪,臣这脑袋啊,是栓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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