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工人代表,孙厂长他们现在心里还有些气。可这种事儿还真要找他们。要不然到时候出的结果不让工人满意,他们又要说是厂里领导们私下里决定了。
苏曼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孙厂长就让自己的秘书去请了几个工人代表出席会议。
其他工人见苏曼出来了,就紧张的围了过来。他们还把蔡主任给推过来了。让他帮忙问问情况。
蔡主任就赶鸭子上架的过来了,“苏厂长,情况咋样了?”
苏曼觉得百分之八十的几率吧,道,“先等等吧,有些事儿不能强求,顺其自然。而且对于我们来说也没关系,他们如果拒绝了。我们就自己建分厂,本来我们地皮都画好了。我前几天去看过了,地方特别大。到时候咱自己建大厂房。”
工人一听这个情况,心里就不得劲儿了。
这咋还不容乐观呢,之前苏厂长都答应商量了。
有人问道,“苏厂长,您啥想法啊?”
苏曼道,“我当然是尊重工人同志的意见的。说实话,接收你们作为分厂,要多做很多事。但是我愿意为你们努力一把。当然,如果你们厂领导有自己的想法,那就另外一说了。”
工人们就待不住了,赶紧往会议室外面去守着去。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消息,到时候好把厂领导给围住了,问问他们咋想的。
人家苏厂长都乐意了,他们还在考虑什么?
倒是有些年纪大的老工人还帮着劝,不要去逼迫厂领导,大伙儿都在这厂里干了这么多年了,肯定舍不得。
年轻工人就道,“咋舍不得呢,又不是不开家具厂了。不还是咱们厂吗,就换个招牌。咱还是替厂里干活,替国家搞生产。”
有些固执的老工人还在发火,说他们忘了根。当初建厂子的时候,他们多荣誉呀。作为第一批老工人,那是他们最荣耀的时候。
年轻工人就反驳,“怎么就忘了根,咱老家还不是省城这边的呢,不照样跑这里来当工人了吗?人都是在变的,厂子咋就不能变?”
厂里几个领导也在和工人代表争论这个问题。
厂领导是还有些舍不得省城家具厂这个招牌,但是工人比他们要考虑的多。厂领导不用考虑吃饭问题,可作为普通工人,好些人家里要养孩子养老人。谁不希望待遇能好点呢。咱得先顾着生活,才能想别的呀。
有些厂领导其实已经松动了,之前苏曼的那一番剖析,他们也是听进去了的。
从利弊来说,加入南平确实挺多好处。光是如今南平这个牌子在老百姓心里的地位就很重要了。
家具厂如果加入南平,在南平的带领下,红火是必然的。
作为一个厂领导,谁又不希望自己的厂子能够红红火火呢。
“孙厂长,你给拿个主意?”
孙厂长这会儿心里挺沉重,拿不出主意来,而且他也不想做这个决定。“投票吧,全厂工人投票。”
第235章
苏曼听说省城家具厂这边提议投票之后,就知道厂领导们这是松口了。只不过他们不想亲口做这个决定,就将决定权交给工人。
即便如此,苏曼也没松懈。事儿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于是苏曼就让老蔡去拉票。
“告诉他们,明年开年南平家具厂还要大招工,至少五百号人。南平家具厂职工直系家属可以进入木工学校,参加招工。”
现在有苏曼在,蔡主任就和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的,也不着急了,反而还挺期待。这要是真的办成了,自己也算是给厂里出了大力气啊,大功一件。听到苏曼安排的任务之后,蔡主任就暗搓搓的投入到了省城家具厂工人的怀抱。
至于苏曼自己,则开着车去找赵县长和高书记了。她还要了解一下省的情况。
高书记和赵县长已经跟着海书记一起到了省里这边,不过两人都没去办公室,都在外面等着。只有海书记在里面谈。
两人为了办成这事儿,算是老脸都不要了,在海书记办公室里面好话说遍了,都差点去抱海书记大腿了。这才让海书记定出面帮这个忙。
海书记正坐在顾副省长办公室里面喝茶。
顾城看了看时间,“厂里那边快下工了,估摸着苏曼同志也要过来了。”
海书记道,“必须让他们等等。这南平是挺能折腾,可也挺会使唤人。今天您是没看到,两位老同志都差点哭的抹鼻涕了。”
顾城笑了,“能为了工作,这样抹下面子也是不错的。”
海书记道,“我看他们是怕完成不了任务,回去没法交代呢。苏曼同志那边我已经打电话过去那边厂里了,情况很顺利啊。一个人参与了整个家具厂的领导会议,愣是把人给说服了,要搞投票。现在就等着工人下工之后开始投票呢。”
顾城听完,又是叹气,“省城家具厂走到今天,也挺无奈。不是他们干的不好,而是有比他们干的好的。这也给我们一个警示,任何厂子都要让努力搞发展,今天还是我们湖江内部的竞争,未来要是遇到外省单位之间的竞争,那才是湖江的损失。”
这涉及到湖江的事儿,海书记就没立场发言了,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地区书记呢。
苏曼开车到了华州地区,没找到人,知道是来省政府了,又开车来了这边。南平家具之乡项目在省政府也有些名号,苏曼出具了工作证,就进了里面了。果然在外面看到了赵县长和高书记。两人正忐忑的等着消息。
看到苏曼来了,立马走了过去,“小苏,你咋过来了,事儿办完了?”
“差不多吧,晚上工人投票。”
赵县长眼睛一亮,“这事儿就是工人闹起来的,让工人投票,那不就是同意了吗?太好了。”
高书记也是一脸笑容。这以后走出去了,他们也是很有面子的。
苏曼问道,“你们这边办的咋样?”
两人顿时脸色一僵,然后指了指办公室的门,“等消息。”
赵县长道,“我们尽力了。海书记说咱们事儿多,什么事都找他们,不乐意帮忙。我们可是磨了好久,才带我们过来的。”过程太丢人了,都不好意思讲了。
高书记一脸沉默。
苏曼问道,“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