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也不想向他解释母亲的事。话说不开,不欢而散也正常。”
“那何玉恩究竟跟你说什么了”当时祁襄给他传话,让他叫人把两个人吵架的事传开,把何玉恩骂他的话说得越难听越好。但具体两个人是怎么吵的,他也不清楚。
祁襄垂眸道:“我让马车吓到她了,她让我给她磕一百个响头,跪上一天”
“岂有此理”郤十舟先炸了,他知道祁襄的这个痛点,也痛恨这种凭身份侮辱人的行为。若是别的,祁襄不会纠结,但这事,就算何玉恩不是有心的,郤十舟都不能为她说话。能讲出这番话的人,跟当初那些官差有什么区别
祁襄喉咙酸涩,昨晚的梦又把他拉回了那个心境中,短时间内失去两个至亲的人,每个都因为那几个畜生,让他如何能不崩溃。他们的所为,他们的每一句话,祁襄都记得清清楚楚,并像阴影一样在旧梦重现时不断侵蚀着他。何玉恩挑起了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魔,他无法释怀,更无法原谅。
“师父,我好累”祁襄眼睛也跟着酸涩起来。他不想这样,不想崩溃,不想计较不放,但是不行,他的心做不到。
郤十舟给他换了条帕子,低声安慰道:“不怕,一切都有师父在。”
祁襄这边病着,白君瑜那边也不好过。
丫鬟被送走的事很快被白祖母和大伯一家知道了。而且听说是祁襄开口要的,那丫鬟未与白君瑜有任何亲密就直接送人了,白祖母和大伯一家想吹枕边风,给白若薇说亲,给白君阳谋差事的打算就落空了,心里哪能不恨不急
可白祖母和大伯都无权无势,能有今天的地位也全是靠白观游和白君瑜,所以气归气,白观游对此事都无异议,甚至没提,他们也不能明着拿白君瑜如何。
拿捏不住白君瑜,白祖母开始身体不适,让白夫人每日去请安照顾,还各种刁难。
因着解决了丫鬟的事,白夫人挺高兴的,白祖母闹,她也顺着做了自己该做的。白观游心疼妻子,但另一边是自己的母亲,明知母亲刁难,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白夫人回来时安慰几句,宽她的心。
白君瑜也心疼母亲,却无能为力。冷静下来想了一晚上,如今白家这种谁都能折腾他们二房的状态,必须彻底解决,母亲才能真正过上好日子。要让大伯一家不撺掇祖母闹事,就必须让他们看清楚自己的位置,断了一切不切实际的可能,才能让该安份的人彻底安份。
吴、赵两位妻子大闹三皇子府的事很快也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皇上没论吴、赵两人被杀与三皇子有没有关系,只骂他不会约束下人,有前两个人的教训还不知改,居然让下人对妇孺动手,让皇家也跟着丢脸。
三皇子想辩几句,但皇上根本不听。罚了他回府抄为子之道一千遍,不抄完不准出府。
祁襄当天中午就得到了消息,来报信的手下还说三皇子出宫后亲自去把吴、赵的妻子和儿子从牢里接回府中,给了不少银两,并承诺明天一早派人护送他们回去。
“师父怎么看”祁襄哑着嗓子问。
郤十舟边给祁襄做蜜丸边道:“且看三皇子是安稳地把人送回去,还是半路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灭口。如果是后者,多半心虚,怕这两人的妻子知道些不该知道的,留了把柄。”
“我也这样想。”祁襄吩咐那名手下:“让之前冒充两人朋友的人悄悄跟着,若对方起了杀心,务必把人救下。这两个女人说不定知道吴、赵两人能进三皇子府当差的内幕。最好能问出大军出事之前,这两人有没有跟谁往来频繁,或新认识了什么人。”
“是”
手下的人刚离开没多会儿,就听潘管家提高了嗓门道:“哎呦,贤公子您怎么过来了,快请进。”
这么大声明显是说给屋里的郤十舟听的。
郤十舟暂且不方便露面,带着桌上的东西一闪身,躲进了潘管家的屋子。
贤珵也没发现异样,留着小松帮潘管家倒茶,自己先一步进了祁襄屋里。
“闻景,我跟你讲”贤珵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这是怎么了病了”
祁襄笑了笑,“有点不舒服罢了,你要跟我说什么”
贤珵哪还顾得上自己的事,赶紧走到床边,“哪不舒服啊找钱大夫看了没”
祁襄请他坐,干裂的嘴唇说出话来也没个精神,“病得急,潘叔就近找的大夫,吃了药已经好多了。”
“你这哪像好多了病了几天了”
“三五天吧。病去如抽丝,恢复起来总需要时间。”
“怎么突然就病了你可得注意身体才是,春夏养不好身子,到了秋冬就遭罪了。”
“我知道。我看你这脸色也不怎么好,遇上烦心事了”
“别提了。”贤珵苦闷地将扇子一放,接过小松端来的茶,说:“白若薇你知道不”
祁襄没印象,摇摇头。
“就君瑜的堂妹,他大伯家的闺女。”
“哦,就是打听着想跟你说亲的那个”
“对。她这几日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与我偶遇,还跟我说话。我本觉得他是君瑜的堂妹,说亲的事又八字没一撇,便礼待了几分。谁知这姑娘居然想偷拿我扇子”
这可不是小事,像扇子、腰坠、香囊、手帕这种贴身之物,是不能随意交给异性的,说好听了叫定情信物,说难听了就是私相授受,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大川虽开放,送些吃食、书笔倒无妨,可有些却是万万不能随意送的。
若这扇子被白若薇拿走,非说是贤珵送她的,加上两人近来常见面定然有人看到,可以为证,那贤珵也百口莫辩,为了女儿家的名声,还得硬着头皮把人娶进门,那就太憋屈了。
“白家姑娘怎得如此”祁襄也很无语,看来他病的这段时间,贤珵也是一团糟。
贤珵忿忿道:“我原本想找白夫人探探情况,谁知道奉北将军府也不安宁。”
“怎么说”
“白家老太太病了,每天必须白夫人服侍在侧,不然就各种不舒服。已经有好几天了,听将军府的下人说白夫人也累得不轻,估计离累病差不远了。”
祁襄皱眉:“什么病白夫人不在身边服侍就不行”
“心病”贤珵不屑道:“我虽不愿恶意揣测长辈,但这理由也太奇葩了。君瑜大伯一家都在,怎么就得白夫人日日前往”
祁襄细一想,就能猜到这事大概跟那个丫鬟有关,暂且不论。贤珵的事倒是不能等,万一哪天被白若薇得手了,就不好办了。
祁襄琢磨着办法,头又跟着疼起来。
按着额角,祁襄要躺下。
贤珵赶紧帮他抽枕头,扶他躺好。也顺便摸了一把祁襄的额头,惊叫道:“怎么这么烫你还没退烧呢”
祁襄想说没事,发烧反复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