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风华今眇然 分节阅读 43(1 / 2)

d又不能说,只能兀自享受这份贴近,也开始越发贪婪,总觉不够,又不敢更近一步。

爱上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有太多理由不能宣之于口,藏于心中又时而高兴,时而忧伤,情绪明明是自己的,却更容易被对方的一举一动带动。偶尔懊恼,又放不开手。明明不断告诫自己没有结果,仍行不由心地要去抓住那一丝爱的喜悦。是折磨,是心慌意乱,却都带着糖衣,让他明知会苦,但还是忍不住先含下最初那口甜。

这样的相处对祁襄来说是如此,对白君瑜来说也是如此。不同的是,他本就表情少,也习惯了内敛,所以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那是难上加难。再有一点,祁襄想的是自己迟早要离开,而白君瑜想的却是迟早要把祁襄留在自己身边,一生一世,所以他感觉不到苦,只有甜和更甜。

白夫人几乎是天天让人送炖汤来,开始还是些比较清淡的,后来祁襄伤口愈合得不错,她就开始让人送些补汤来,像什么花胶灵芝炖鸡汤,虫草排骨汤,参苓白术老鸭汤等等,倒没喂胖祁襄,但祁襄的气色的确比之前好了不少。

喝完今天的汤,祁襄懒得动,就靠在榻上摆弄着白君瑜给他买来的小玩意。白君瑜近来走路越发顺畅了,只是走的还是比较慢,郤十舟说还需要一段时间练习,不必着急。

潘管家出去买菜,带回了消息,说因为京中大皇子可能涉嫌舞弊一事愈演愈烈,皇上已经派人去问了。大皇子随后上了折子,否认自己与此事有关。而柴户长依旧没供出有用的东西,刑部已经用刑,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小打小闹,问不出东西也正常。

白君瑜回了趟家,拿了些秋季的衣服过来,大有一副要在这里落户的样子。好在二皇子还没解禁足,不然这要是看到了,还能被祁襄忽悠了

白君瑜轻车熟路地把自己的衣服放进祁襄的箱子,祁襄装衣服的箱子不小,衣服倒没几件。祁襄也没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潘叔带回些消息。”祁襄把传言说给白君瑜听。

也是因为祁襄无碍了,潘管家才有心思亲自出门买菜,再跟街坊聊几句闲。

“我回家时也听母亲提了几句。”盖好衣箱盖子,白君瑜坐到榻边的椅子上。平时在家里,找衣服、放衣服这种事不需要他动手,白如和家仆都会做得很好,但在这里,就算白如在,他也不愿意让白如动手那里面还有祁襄的里衣,这样私人的东西,他不想让别人看到。

祁襄直接问:“你怎么看”

白君瑜看着祁襄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个木制的小玩意,颇觉可爱。近来他盯着给祁襄抹护手膏,祁襄的手已经润了很多,“大皇子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只看他后续要怎么办。柴户长不说,肯定有不说的理由,多半是后面牵涉太多,若都说出来,自己遭殃也罢了,就怕没把别人拉下马,自己家里就跟着一起遭殃了。”

所有处在盘根错节之中的官员都有一个妄想自己这一党会有人肯在危急关头拉自己一把。

可实际则是党羽越多,大家为了自保,肯出面的就越少。谁出了问题就直接踢出去,借天家之手斩草除根,面上做全了,里子也安全。而更可悲的是处在利益之中的人,别人出事了自己只知道袖手旁观,却没想过这一干党羽根本就靠不住,自己

也曾是靠不住中的一员。等自己出事了才想明白,已经什么都晚了。

“帮我个忙”祁襄歪头看他,表情很是无辜。

白君瑜哪有拒绝的理由,道:“直说便是。”

“帮我递个折子,说我想亲自谢恩。”

白君瑜皱眉,“你这伤还没全好,折腾什么而且皇上不是免了你谢恩吗”

“我伤口愈合得如何我看不到,你还看不到吗皇上免了谢恩,但我要去谢恩是我的心意。”他伤在背上,伤口现在是什么样子他自己也不清楚,铜镜也照不清楚,自然不如白君瑜看得明白。

白君瑜将他手里的小玩意拿过来,脸上依旧严肃,“说实话。”

祁襄轻笑,“事情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如果皇上肯见我,我也有机会把事情往前推一把。皇上现在恐怕也正烦恼着,至于我推不推得动,还得看皇上烦恼到什么程度。”

“你怎么知道你的推进,不会惹恼了皇上”到时候出主意不成反被扣上平民妄议朝政的罪名,得不偿失。

祁襄早就想过了,“诸多皇子中,皇上虽最重用三皇子,但心里最疼的,也最喜欢的,却是大皇子。皇上与元后感情颇深,大皇子两岁识字,三岁能背诗词无数,四岁开蒙便是人人夸赞,是皇上最骄傲的皇子。奈何大皇子身体不好,不宜继承大统。也正是因为如此,皇上对大皇子更多的是父子之情。而为防其他皇子意图皇位,皇上是先君臣,后父子。现在这事牵涉到大皇子,皇上作为父亲,自然想要为儿子洗脱嫌疑。我也没有要陷害谁,只是看情况给皇上出个主意,皇上自然不会恼怒。”

白君瑜叹气,“你聪明我知道,但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大胆子。”这种事万一有个不妥,那可不是小事。

祁襄笑道:“我并非胆子大,只是各中问题都想明白了,自然也就不怕了。”

祁襄想借谢恩面见皇上,他的伤因礼部疏忽而起,皇上又赐了好些药,去谢恩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他非朝中官员,只能让白君瑜帮他递折子。祁襄的要求,白君瑜又很难说一个“不”字,只能遂了他的心意。至于皇上是否恩准召见,就不是他们能说得算了。

白君瑜原本以为皇上很大可能会拒绝,结果是三日后,皇上派人传召,让祁襄进宫谢恩。

祁襄换好衣服,收拾停当,由白君瑜亲自将他送到宫门口。

“你先回去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让白如先送白君瑜回去,再让车夫回来等他就行。

白君瑜帮他整理了衣袖,说:“进去吧,说话三思,这不是在家里。”

祁襄失笑,“我能不知道吗”

没有多耽搁时间,祁襄跟着太监进了宫门,一路前往御书房。

行了大礼,皇上叫起。

祁襄躬身垂眸道:“皇上赐药,草民不胜感激,谢皇上恩典。”

皇上这几日为舞弊一事忧心,眉眼间可见疲惫,“本是礼部疏漏,让你无辜受伤。朕已责罚他们,如今你无恙了,朕也就放心了。”

“有皇上赐的药,草民的伤势才好得这样快。这事是个意外,草民只是运气差了一点。”皇上赐的药,他半点未动,用的都是师父配制的。

皇上说:“听说你是为救君瑜受伤的”

皇上这话问得意味不明,祁襄边斟酌边道:“那老虎原本是冲着太傅去的,草民拉开太傅后,它才扑向白将军。白将军尚坐轮椅,实在避不开,草民也没想那么多,为他挡了一下罢了。白将军是国家栋梁,若因此事再受伤,怕会更严重。草民一平民,受点伤也无妨。也好在有江湖侠士帮忙,那猛虎没有再

伤人。”

“你能不顾危险,挺身而出,也是有情有义的孩子。”

“谢皇上夸奖。”祁襄趁皇上喝茶的空隙悄悄抬头打量了皇上一瞬,随后低头恭敬道:“草民进殿时见皇上神色疲惫,想必是为国事劳心劳累,皇上千万要保重龙体,您康健才是国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