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恨自己,如果不是她天真……但是这一切都晚了,她没有本事改变自己的命运,直到有一天,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说可以帮助她。
“每次来信都是直接寄给我,而我只要按上面说的做就可以了,”做法有些奇特,要在满月的晚上,用几滴自己的血在碗里,对着月亮虔诚地祷告,然后把碗放在卧室的窗外面,她每次第二天早上看的时候,碗里空空如也。
林芝那时候只觉得这个方法对自己不会有什么麻烦,大不了就是江湖骗子,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是也奇怪,她租的房子可是二十几楼,也不知道是怎么取走了碗里的血。
“那你的目的达到了吗?”南荨长长地叹了口气,人生总是有很多条岔路口,人们总说殊途同归,其实真的未必。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林芝点头:“他们都死了,过马路的时候真的被车撞死了。”
她这么一说,让南荨想起来不久前校门口出的一起车祸事故,两死一伤,司机被判了免责,刚开学就出了这么大新闻,在学生里也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林芝也是有点慌的,恨归恨,她其实只是希望他们过得凄惨一点,来自己面前祈求原谅。
“从那之后,我发现自己好像病了,整个人怏怏的,看了医生也看不出来什么。”她才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都是因果”沈致的眉头皱起来,林芝觉得自己可怜,但这样的故事他已见过太多太多,“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你有所求,它就要所报。”
说到底,早先如果可以说无辜,这结果也是咎由自取,林芝自知理亏,也不为自己辩驳,她提供的有价值的信息也不够多,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知道死了之后,灵魂脱离出来就感觉到了害怕,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暗处盯着她,处于本能的她躲了起来。
怕不是吃掉了信仰,也要他们魂魄的人,邪魔外道的修炼不外乎如此,沈致在心里已经有了些眉目,只是很清楚查起来很棘手。
问林芝可否还有别的要说的,没有的话,沈致就要送她去地府排队了。
“也许你们觉得我罪无可恕,或者罪有应得,但我还是要说,天下男子皆薄幸,最后的选择也是我做的,其实也没什么可懊恼的。”
南荨听了这话,眉头不禁跳了又跳,他想起郑一博说起自己暗恋的姑娘时仿佛窥见了仙女一样的神情,只怕考大学都没有追林芝的这股子劲儿。
想起郑一博刚知道林芝死讯时的那种伤心欲绝的表情,南荨当下脑子就“嗡”地一下,“你说别的我无法反驳,但你想一想郑一博,你再跟我说一遍,天下男子怎么了?”
林芝目光一顿,忽然失去了刚才那般诉说委屈的伶牙俐齿。
沈致过来摸了摸南荨的后背,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转了过来,上面有另外两间审讯室的录像,之前插着耳机。
这会儿拔了耳机,沈致又把郑一博在的那个画面放大出来,把进度往前调了调,“我本意只是想知道些你的死因,但你这般固执也不利于投胎,可能下个地府五层就想跑掉化为厉鬼什么的,执念有时候亦是,”
“偏见。”沈致道。
随着画面里的声音传出来,林芝下意识地看向笔记本中的画面,南荨听到里面的工作人员对郑一博说:“我们在死者的遗物中发现了你的学生卡,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你的学生卡为什么会在她身上?”
这间房里之前窗帘收着,秋日的阳光是披着温暖的外衣的,这时候一直低头的郑一博忽然抬起头说了这么一句:
“能把窗帘拉上么……刺的我眼睛痛。”
少年的脸上褪去平日里的恣意,即便是第一次与他见面的特别调查局的工作人员也有些不是滋味,站起身拉上了窗帘,开了桌上的台灯。
怕这光线也刺痛了少年的眼,又调的暗了些,还贴心的问:“这样可以吗?”到底都是看起来就很天真烂漫的孩子们,他们真的凶狠不起来。
听说A大出事的时候,就有同事感慨过:“当时的A大就跟梦里的波多一样,做梦的时候清醒的知道很快就会醒。”
郑一博点头,有些干燥的嘴巴动了动,又是半晌的沉默,才缓缓道:“我喜欢她,追了她半年多了,学生卡是我借给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南荨:我喜欢的那个人呀,希望你成为老不死的。
明天是四六级考试,祝要考试的宝宝都能取得好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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