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已经睡了那么久,晚上倒也没有睡不着的问题,睡前被大家看着喝光了板蓝根冲剂,南荨浑身暖洋洋地躺进了被窝里,不一会儿听到隔壁床头的轻鼾声,在这声音里,他也很快睡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早上起来时,头痛越发的明显,醒来刷牙洗漱完,换衣服的时候鼻子就开始不通气了,弄得另外三只紧张得都快炸了,出门的时候非让南荨穿的厚厚实实的。
今天有点风,林厚甚至特地走在了南荨前面,给他挡风,南荨都觉得要是下起了雨,他们估计能用衣服给他撑起一片天地。
不过这感冒来势又急又猛,刘瑞他们还翘了课去医务室拿了点药,灌了一早上也没能止得住。
林厚看着南荨病怏怏精神不大好的样子,有些不是滋味:“真希望病的是我……”
刘瑞看看开始不停抽纸巾擦鼻子的南荨,再看看开始陷入某种幻想的林厚,翻了个白眼:“你等着我们蓝女神怜香惜玉?那我觉得你得再暴瘦个几斤才逼真一点,我会配合你演出的,从今天开始……绝食?”
林厚冷冷看他一眼:“我怎么感觉你在窃喜呢?”
刘瑞嘿嘿一乐:“错觉,绝对错觉。”
南荨感谢舍友无限量供应的纸巾,到下午的时候询问两位小长假留守儿童:“你们不如跟我们一起去洱海吧?我看了不少介绍,那个地方真的很漂亮。”
刘瑞把纸巾推到南荨面前,坚定地摇头:“因为太漂亮,所以不适合单身狗,你放心,我们就待在宿舍,打开游戏,看看游戏里我们征服过的大陆,也能跑河边钓鱼,去花丛里采蜜,一点也不会寂寞空虚的。”
郑一博听到刘瑞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左眼皮连着跳动了好几下,看他那边还在给南荨画大饼,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提醒他看讲台:“老师一直低头看手机呢,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刘瑞还觉得他多想了来着,结果最后一节课一上课,老师就一脸遗憾地通知他们,“刚接到校务通知,图书馆的下水道坏了,目前进行全校停水维修,食堂也决定暂时放假直到修理结束,有的宿舍已经断电了,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是不知道后续还会影响到什么,建议大家最好都离校。”
对于本就计划要出去玩的人来说,没有任何影响,甚至还有了一种“我果然做了个明确的决定”的感觉。
而刘瑞的表情十分复杂,久久后叹了一口气,有点嫌弃地看着郑一博:“我发现了,你毒奶功力深厚。”
郑一博反驳:“不,是你。”
南荨却有些疑惑:“只有我奇怪,为什么图书馆的下水道修理会导致全校停水吗,然后还有停电是什么鬼。”
林厚抬起头,想到了一些事:“不怕神一样的对手,怕猪一样的修理工吧,我有一年暑假在我姥姥家,家里的空调坏了,我眼睁睁看见那个修理工拿梯子的时候打翻了我姥姥家的花瓶,然后为了扶那个花瓶一脚踩了空,最后扭了自己脚,然后梯子也倒了,把我们阳台的玻璃门给砸碎了。”
南荨:“……”
刘瑞祈祷了一下:“我觉得我们肯定比你的情况好一点,万一就是学校想趁着小长假多做点事呢?”
林厚摊了摊手,反正他也不是留守青年。
南荨再次朝他们发出了橄榄枝,两人默契无比:“不。”
刘瑞:“头可断血可流,大佬的电灯泡当不得。”
郑一博:“什么鬼,大不了吃几天泡面吧,外面的餐馆总不会有影响的。”
事实证明,人有多天真,后患有多无穷。
南荨见他们拒绝得太干脆,也就不再多说,他的鼻子已经擦破皮了,鼻尖发红还有点痛,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每次一流鼻涕,眼睛就会发酸,眼窝处就一直湿润润的,看起来跟哭鼻子了一样。
这让他觉得有点丢脸。
到快下课的时候,他也顾不上听课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觉得去洱海的话自己带的东西有点多了,背包里装的足够用的,就让郑一博他们把自己的厚风衣拿回宿舍里。
下课铃一响,老师还没讲完课但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走廊里已经是一片欢呼声,底下的同学也都是个个都心不在焉,“好吧,下课,希望你们期中考都能有个好成绩。”
“耶——”这边立马做鸟兽散,大多都是为了赶车而走得飞快。
在教室里就跟三个舍友告了别,南荨知道符焰应该已经在门外等着了,拿着刚才自己装纸巾的袋子走到了垃圾桶旁边,心底的雀跃隐忍不住,可又忍不住觉得懊恼。
磨磨蹭蹭半天才出门,还一直拿手摸着自己的鼻尖。
这时候教学楼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后面都是不回家也不打算出去玩的,就慢悠悠晃荡着,和同伴闲聊着,符焰就这样斜倚在靠近楼梯口的墙壁上,他很喜欢风,尤其是微风,轻轻吹过时,他会舒服的眯起眼睛。
南荨看到他长长的两排睫毛合在一起,脚下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在他愣神的功夫里,细长又好看的眼睛睁开来,直直对上了南荨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