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光阴逝去,谷中事物依旧。除了满谷的竹林和潺潺而流的溪水,屹立不变的,还有那几座竹屋。与之前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沈璇的竹屋旁搭建起了一个小小的房子,里面圈养的是沈璇从后山抓来并喂养繁衍的野兔。
若不是殷天士一开始不清楚沈璇的脾性偷偷烤掉了几只,如今的野兔数量恐怕更多。
不过,殷天士也就吃过几只而已,沈璇不比当年的路天朗,她只淡淡出手教训了一次,殷天士就吓得魂不附体,之后再未偷过沈璇的兔子。
中午时分的院子里,厨房未升起袅袅的炊烟,一切显得清冷而寂静,在这寂静中,院子里还站着三个有些紧张的人。
竹屋内,沈璇看着眼前红到发黑的药浴汤,毫不犹豫地坐进了浴桶,经过半个时辰的桑拿药浴,她从桶中站起身来,换下了湿哒哒的衣服,坐在了一处铜镜前。
看着眼前肤如凝脂,唇红齿白,眉如弯柳,眼如含丹的精致面容,沈璇有一刹那的失神。
她看习惯了原来丑陋的半边脸,如今毒斑全消,露出了原来的面容,反而有些不认识镜中的自己了。沈璇摸着自己的面容,忍不住惊讶,难道是这几年她休养的好的原因?为何如今的自己看起来比之前原主的相貌还要更加美艳一些?
“好了没?”外面的人似乎有些焦急和迟疑。
“怕什么,为师说这是最后一次就是最后一次,你等她出来!”殷天士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嘎吱。”开门声轻轻响起,院子里的人突然屏住了呼吸。
他们睁大着眼睛,手藏在袖子里紧握成拳,等待着这神圣的一刻。
竹屋门完全打开,出来的沈璇看到门口的三人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你怎么还带着面纱?”期待和欣喜在看到沈璇戴着的面纱时冷了下来,就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
殷天士蹙眉,低声嘟囔;“不应该啊,这最后一次药浴应该就完全消除毒斑了呀。”
面前的殷天士容颜未老,依旧和十年前一样怪诞的模样,而孟钰山与路天朗早已长大成人。孟钰山依旧是一份出尘飘逸,清冷绝然模样,而路天朗早已失去了脸上的憨样,眉眼如画,棱角分明,看着有几分痞帅。
就在三人失望时,沈璇勾唇一笑,不再逗趣他们,抬手取下了脸上的面纱。
那一瞬间,天地失色,四周寂静,虫鸟隐鸣,沈璇甚至听到了路天朗倒吸冷气的声音。
身穿青蓝色衣纱的少女站在竹屋前,肤如凝脂,唇红齿白,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腰似芙蓉映水,身材高挑,清冷俏丽中又露出几分妩媚。
沈璇看路天朗瞪大了眼睛,连孟钰山都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不由挑眉;“看不习惯?”
“不是看不习惯,是你太美啦,这两小子没见过女人,被迷住了!”殷天士在一旁笑道,脸上满是自豪,“不错不错,我就说吧,十年治疗定能让你恢复如初甚至是更胜一筹!”
“是,这都是师父的功劳。”沈璇捧他。
孟钰山与路天朗几乎十年没见过沈璇的本来面目了,心底对当时娇小的面容早已淡忘,如今看到容貌恢复的沈璇,如此俏丽动人,心中不免一热。
脸上的毒斑治好了,高兴的同时,也意味着沈璇该告别神医谷,回到皇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