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酒离开,就听到沈薇酒道:“段钦,我不想回去。”
段钦极快的掀起眼帘,他发现沈薇酒就是一个想要一步步的侵蚀他的领地,而他明明知道,却丝毫不加阻挡。
“不回去”
“段钦,我怕。”
看着少女的目光,段钦以为沈薇酒在说,她怕他。
段钦的气息一瞬间乱了一秒,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不在意的,可是一旦想到少女会怕他,他就忍不住的心烦意乱。
“怕怕你还在这里”
沈薇酒不知道段钦的语气为什么一下子冷了下来,但是她才不会因为段钦的语气不好就离开。
“我怕你受伤。”
段钦沉默了一会,低声问道:“你怕我会受伤”
“嗯。”
“为什么”
沈薇酒顿了一下,“因为你是我朋友啊。”
说完,沈薇酒就偷偷的去觑段钦的脸色,发现他并没有生气才松口气。
她只是突然想到以前国内的传言。
只是朋友啊。
段钦看着沈薇酒小心翼翼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转动轮椅。xx
他不想知道沈薇酒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深陷沼泽里的人,看到一根鲜嫩的树枝递到他面前,他就想用满手的污秽去抓住那根树枝,即使会将那根树枝染的浑身污渍。
但是他不能。
段钦抓紧了轮椅扶手,脑海中闪过沈薇酒眸中含泪的样子,他舍不得让她哭。
段钦的房间里还有一滩血迹,沈薇酒下唇被咬的毫无血色。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段钦开枪。
沈薇酒无法想象,若是段钦没有枪,那些人会对段钦做些什么。
段钦看到少女从楼上噔噔的跑下来。
“段钦,你别住楼上了。”
段钦道:“怎么了”
“楼上有一块血迹。”
“没事。”
“可是你上楼很麻烦呀。”沈薇酒道。
段钦不再说话,沈薇酒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一定不会听她的。
沈薇酒嘀咕:“那个房间有什么好的。”
沈薇酒的面容在灯光下像是笼着一层薄薄的光晕,段钦的目光凝在上面,她当然不知道,那个房间是离她最近的地方。
等到沈薇酒在楼上的血迹清理掉,靠在沙发上说要听段钦说他在国内的事情。
她想段钦亲自告诉她,她缺少的这些时光,他经历了什么。
段钦的声音却早已脱离少年的青涩感,低沉富有磁性,“没什么好说的,我是拳击手,人生有起有伏,而现在的我坐在这里。”
沈薇酒没有露出诧异的神情,“我是跳舞的,现在在这里度假,然后遇到了段钦。”
说完她自己便笑了,“我们这样好像在写一日简记。”
一日简记,记你所爱之事。
说要聊天的是少女,靠在沙发上睡着的也是少女。
段钦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沈薇酒。
少女白皙的脸颊上因为睡梦掺上了粉色,轻轻转动的眼睛,代表着她正在做一个梦。
段钦希望少女的梦是粉色的,就像她脸上的桃色一般。
沈薇酒梦到了段钦打拳的样子,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少年,说要打拳给她看,连衬衣都没有脱,脖子上的领带将他衬的像是一个贵公子,但是这个贵公子却将领带咬在嘴里,眼神坚定的看着沙包,胳膊上的肌肉漂亮的不像话。
一拳打出去,沙包便扬起高高的弧度,她听到自己高兴的喊了一声阿钦。
段钦听到沙发上的少女发出几声呓语,缓缓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沈薇酒连在睡梦中都带着笑意。
他又重新阖上眼睛,他知道少女做了一个美梦,而那个梦中一定不会有他。
因为他是黑色的,不配进入她的梦里面。
*
早上醒过来的沈薇酒就叽叽喳喳的开始做早餐,段钦突然觉得这个空旷的房子有了生气,像是圈养了一只百灵鸟。
手机铃声响起,沈薇酒咬着一截黄瓜,眼神示意,怎么不接电话。
段钦这才将电话给打开,陈末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段钦,你没事吧。”陈末也是接到这边的护工说不敢再去上班才知道昨晚段钦拿枪射了人,这在国外可大可小的事情,让陈末吓得连忙打电话过来了。
现在国内关于段钦的事情好不容易才沉寂下去,可不能再出现什么岔子。
“没事。”
段钦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少女,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现在国内凌晨两点多,陈末还在俱乐部,现在俱乐部要重点培养崔浩,他也没有空多问,“原来的护工不敢回来了,我帮你重新找一些护工吧。”
段钦重复了一句:“重新找护工”
陈末就听到那边有女人的声音,“我帮你找,我帮你找。”
陈末心中略有些诧异,以前段钦在俱乐部的时候来找他的女人多了去,他连一眼都舍不得施舍,连在拳击场的时候,那些举牌的姑娘从他们面前走过的时候,段钦甚至移开目光。
打拳打赢之后的活动段钦也很少参加,陈末一直以为段钦是性冷淡呢,谁想到段钦才刚刚出国没多久,就有艳遇了。
不过也好,可以让段钦转移一下心情。
陈末这样一想立马道:“既然有人帮你找,我就不掺和了,我先挂了。”
他这边刚挂,崔浩就走了过来,崔浩身子不高,打拳底盘很稳,完全和段钦是两个类型的拳手,陈末实在想不通,俱乐部为什么要将崔浩安排在他手里面。
崔浩好奇的道:“末哥,谁啊”
陈末带上了乐呵的笑容,“没什么,儿子睡不着觉让我哄两句。”
崔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瓦伦西亚这边,段钦听到陈末说忙,就明白俱乐部估计在强训某个人。
也是,他现在已经称得上和俱乐部解约了,俱乐部也是时候再训练出一个拳王了。
沈薇酒咬着黄瓜清脆的声音让段钦回过神,段钦道:“你哪里认识什么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