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面车子撞上山壁上,严重变形,而里面的少女只露出一个侧脸,只需要一个侧脸他就可以知道那个少女是沈薇酒,她穿的是她最喜欢的白色裙子,但是灰尘、鲜血却将它变得污秽。
房间里传来一阵嘶吼,像是一头巨兽濒临绝望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陈末吐出一口烟,“哭出来也好。”
但是房间里除了一声嘶吼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钟齐看了看天,“其实人在极度悲痛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陈末有些烦躁,段钦的腿可以好,他是开心的,但是一回来就遇到这个事情。
口袋里的手机叮咚一声,陈末看了一眼,骂了一句:“尽是一些垃圾短信。”
钟齐道:“什么”
陈末道:“某个街卖酒的。”
现在是夏天,沈薇酒戴着口罩等在楼下,按照耿知博的话,她现在是不要出来也不要打电话,以免被杨情的人发现,但是她害怕段钦来的时候找不到,而且段钦拄着拐杖太累了怎么办
她就带着口罩在楼下等,他们约定的是八点,沈薇酒从八点等到十二点,她走到马路边再走回来,嘴里面念叨,段钦是不是走错了。
她掏出新买的手机和手机卡,咬了咬嘴唇编辑一条短信发过去:“昌盛街303号,酒。”
发完之后她才放下心来,段钦要是回来知道她诈死一定会气死的,这样发给他,他肯定会明白的。
路灯下面吸引了一大堆飞虫,不断的往灯罩上撞,即使知道它们无法进去,但是也是义无反顾的往前冲,然后变得头破血流。
沈薇酒仰头看着光晕,看着那一圈一圈的光芒落在眼中,只不过那光芒越来越模糊,她一摸眼睛才知道是自己的眼泪让光芒模糊起来,她赶紧伸手擦了擦眼泪,不能哭呀,哭了段钦过来她就看不到了。
而段钦此时拄着拐杖来到了沈薇酒之前和他提过的舞蹈室,只不过夜晚的舞蹈室关着门,他静静的矗立在那,脑海里想象着少女在里面上课的样子。
明明两个人在同一个城市,但是却分隔两地,一同等到了天亮,然而却都没有等来对方。
像是左耳与右耳,永远见不到对方一般。
张纯早上下来看到靠在路灯下的少女,轻轻的喊了一声:“阿酒。”
沈薇酒立马醒了过来,惊喜的喊了一声:“段钦。”睁开眼睛才发现是张纯,眸子里带上了明显的失落。
张纯抿了抿唇:“阿酒,你们该走了。”
沈薇酒的眸子里出现了一阵慌乱,“可是我还没有和段钦说呢,段钦要是知道我诈死肯定会特别生气,还会很伤心的。”
她说着说着,眼泪却掉落下来,张纯于心不忍,但是却不能再让沈薇酒这样了:“阿酒,你听我说,昨天晚上知博回去的路上被人打了,对方拿刀让他少管闲事,你不能再用手机了,这段时间过去再联系他好吗”
沈薇酒愣了一下,抹了一下眼泪:“耿知博没事吧。”
“他暂时没事,但是要是你们诈死的事情被别人知道”
沈薇酒猛地站了起来,头晕了一下,张纯赶紧扶住沈薇酒:“你快回去休息休息吧。”
沈薇酒坐在沙发上休息,手上的水杯却在颤抖,她听到张纯和耿知博在门外的对话。
耿知博的声音带着清亮,“她男朋友没有来吗”
张纯声音中带着气恼:“没有,一看阿酒就是恋爱脑,对方一直没有来,还巴巴的等着对方,那个段钦明显是不想来,不然阿酒发那么多条短信何必当作看不到。”
耿知博皱眉:“可能对方没有看到。”
张纯冷哼一声:“我要是失踪了,你会不看手机吗”
耿知博摇头:“不会。”
可是段钦和耿知博不一样啊。
沈薇酒的唇瓣有些苍白,她的段钦很少用手机,手机也不会设密码锁。
但是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呢,也不给她打电话。
沈薇酒觉得自己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她的段钦呀。
耿知博的脸上还带着红痕,昨晚他被揍的不轻,他走进来道:“我们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沈薇酒:我咋成卖酒的了
第二十九章
杨情最近心情很烦躁,先是知道自己老公出轨,然后再发现他老公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出轨过,而且那个女人还是同一个女人,甚至那个女人还给他老公生一个女儿。杨情忍不住的后怕,她出生在这个环境,一想到对方要是当年生的是儿子,而她那个时候还没有孩子,她是不是就很有可能被害了,然后那对奸夫淫妇就会住她的房子,花她的钱
一想到这个她恨不得将对方给撕了,她杨情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闹到她爸那里去了之后,崔行停就过来找到她跪下给她认错,然后出了坑骗那对母女的主意。
杨情不禁心冷,看着这个商界大佬,他现在已经快五十多岁了,这些年靠着她的父亲顺风顺水,现在因为这件事就要对那对母女赶尽杀绝。
高利贷不就是赶尽杀绝吗
她没有出声,崔行停以为她同意了,立马去做了这件事,她在这个时候比谁都清楚崔行停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他现在因为她父亲对她还忌惮几分,若是以后呢,她父亲不在了呢
杨情并没有阻止崔行停想要那母女消失的事情,她从这件事上只得到一个结论,就是她需要赶快离开崔行停,但是不能告诉他。
杨情虽然不管崔行停怎么做,但是耿家那小子在这个风口上还跟那丫头的朋友走的那么近,岂不是在当众打她的脸
至于据说出车祸的母女俩,她不想去考虑那到底是意外还是崔行停安排的。
那天段钦一直站到了早上,都没有看到沈薇酒,钟齐看着段钦明显支撑不住的身体连忙过去扶他,一碰到段钦的身体就被段钦身上的高温给吓到了,“钦哥,你发高烧了啊。”
段钦想要推开钟齐,手上却使不上劲:“我没事。”
刚刚说完他便昏了过去。
陈末和钟齐连忙将他送到医院,一送到医院,两个人就被批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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