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笙没养过小金鱼,好奇地趴在池塘边看。
陆景策把食盒递给她,“要喂吗?”
沈雁笙眼睛一亮,连忙接过食盒,“怎么喂呀?喂多少?”
“随便喂吧,总不会撑死。”陆景策懒洋洋地抄兜倚在池塘边,初春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更加慵懒。
沈雁笙抱着食盒小心翼翼地喂,因听到陆景策说是奶奶生前养的鱼,便格外小心,不敢喂得太多,一小点一小点地洒下去。
陆景策在旁边看了半天,到底没忍住笑,打趣道:“你这个喂法,喂到中午它们也吃不饱。”
沈雁笙抿了抿唇,稍微加大一点量。
看着小金鱼们都围过来吃她投喂的食物,她的心情也受到感染,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陆景策没打扰她,抄兜倚在旁边看手机,简单回复几个邮件。
喂完小金鱼,沈雁笙把食盒放到旁边。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抬头对陆景策说:“那个……陆景策,昨晚的事……”
陆景策低眸看她,一副耐心听她说的样子。
可沈雁笙脸颊红了又红,好半天才终于说出口,“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不是不愿意,只是还有点没适应。”
陆景策看她一会儿,语气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不再像往常那样温和。
“沈雁笙,你要认清楚,你现在是我的人,我不放你走,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人。我现在不碰你,不代表永远都不碰你。”
偶尔偏执的时候,陆景策也会想,哪怕沈雁笙永远不会爱上他,她这辈子也别想有机会离开他。
沈雁笙听得懂陆景策的意思。她点下头,说:“我知道。”
过了两天,沈雁笙和周琬盈吃饭,两人如今处出了闺蜜情,私下常常分享各自的秘密。
比如周琬盈会和沈雁笙说她和谢凛之间的事,沈雁笙也不避讳告诉她,她和陆景策的关系。
这天晚上,两人是在周琬盈家里吃饭,周琬盈事先买了好多酒,两人一边吃东西一边喝酒聊天。
沈雁笙喝多了以后讲到陆景策生日那天晚上的事,她那天本来是想好好感谢陆景策的,也做好了要和陆景策上床的准备,可真到了那个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紧张。
周琬盈听后琢磨了一会儿,问:“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忘记你的前男友吧?”
沈雁笙摇摇头,“怎么可能。他那样对我,我是有多蠢才会对他念念不忘。”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陆景策呢?”周琬盈有些不解,说:“陆景策真对你挺好的,反正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没见到他对哪个女人像对你这样好。而且陆景策长得多帅啊,身材也好,你怎么会拒绝他?”
沈雁笙喝得脑子有点懵。她自己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已经不打算再爱上任何人,陆景策对她好,长得又帅,她跟他其实一点都不吃亏。
她后来醉倒在沙发上的时候想,她还是太保守,她要是开放一点,陆景策这种极品摆在她面前,哪怕是他什么也不帮她,跟他睡一觉也一点不吃亏。
谢凛回来的时候,还在门外就闻到大股酒味,一打开门,就看到家里两个女人都喝得醉醺醺,一个醉倒在地上,一个醉倒在沙发上。
他不由得蹙眉,径直朝醉倒在地板上的周琬盈走过去,俯身把人打横抱起来。
周琬盈醉得迷迷糊糊还能感受到谢凛的气息,无意识地搂住他脖子,脸埋在他颈间无意识抽泣,“谢凛,别离开我。”
谢凛只当她喝醉说胡话,把人抱回卧室,放到床上的时候却被周琬盈勾着脖子不肯放开,他好脾气地哄道:“好了好了听话,先放开我,一会儿再进来陪你。”
“别离开我……”
“不离开你。”谢凛有些好笑,把周琬盈抱着他脖子的手拿走放进被子里,说:“我这不在这儿嘛。”
安顿好周琬盈,他才到外面去给陆景策打电话。
彼时陆景策正在外面有个应酬,听到谢凛说沈雁笙喝醉了,他不由得蹙眉,说:“我一会儿就过来。”
二十分钟后,陆景策站在谢凛家外面按门铃。
谢凛打开门,闻到陆景策身上带着淡淡酒气,问道:“饭局上过来?”
陆景策“嗯”一声,进屋就看到醉倒在沙发上的沈雁笙,不由得头疼,走过去,一言不发地俯身将人打横抱起来。
沈雁笙昏昏沉沉的,过去大半年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恐惧和警惕令她一瞬间睁开了眼,看到是陆景策,心上那根紧绷的弦才又松开,重新放松地闭上眼睛。
她昏睡中脑子不清醒,却已经本能地把陆景策当做依赖的人。知道只要他在,她就不会有事。
回家的路上,沈雁笙还算安分,一路躺在陆景策的腿上,没吵没闹,酒品出乎意料地好。
到家以后,陆景策抱人上楼,交代一声,“煮碗解酒汤。”
萍姨头一回看到沈雁笙喝醉,吓得什么似的,连忙应一声,转身就去厨房煮醒酒汤。
沈雁笙醉得厉害,一大碗醒酒汤喝了一小半,洒了一大半,且这一大半还全都洒在床上。
陆景策嫌弃得要死,直接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抱到隔壁房间。
把人放到床上的时候,被沈雁笙搂住了脖子不肯松手。
陆景策微微蹙眉,腾出一只手来想把沈雁笙的胳膊拉开,可沈雁笙像是抱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怎么也不肯松手。
陆景策原本想强行把沈雁笙的手拉开,可他刚动作,忽然看见小姑娘眼角溢出泪水。
沈雁笙做了一个梦,梦见她被人绑在万丈悬崖边,周围站着她曾经的朋友爱人,大家都站得离她远远的,他们在笑,却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她在睡梦中哭出声,不知哭了多久,仿佛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