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意外,拿起手机打开,就看到同事发过来的微信。
“笙笙,你知道吗,张思琪被公司开除了。而且公司还查到她利用职务便利,在大批量采购面料的时候收受回扣,中饱私囊,现在公司准备起诉她。”
沈雁笙盯着同事发来的信息看了好久,忍不住问:“什么时候的事?”
同事回复过来,“就这两天,她今天下午知道公司要起诉她,去找老板求情,老板都不见她。”
沈雁笙觉得有些奇怪,“她不是老板的心腹吗?”
同事:“谁知道呢。老板见都不肯见她,直接让法务部的同事走法律程序。”
陆景策晚上回家的时候,沈雁笙还没睡,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
看到陆景策回来,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陆景策今晚应酬,进屋看到沈雁笙还没睡,笑着逗她,“还不睡?等我?”
他伸手把门关上,将手里外套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走去床边坐下,搂过沈雁笙的腰,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会儿。
沈雁笙由着陆景策吻够,才开口问:“张思琪被公司开除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陆景策倒也不否认,说:“那个人自身有问题,我不过是送了点资料到她老板手里。”
沈雁笙看着陆景策,忍不住问:“她真的会坐牢吗?”
陆景策道:“她这些年中饱私囊的数额不小,如果她老板不肯放过她,多少要进去蹲几年。”
“陆景策——”
“笙笙。”陆景策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她,说:“那个人自己触犯法律,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往自己身上揽。”
“可是……”
陆景策抬手揉了揉沈雁笙的脸蛋,说:“好了,时间不早,赶紧睡觉。”
他说着,解下腕上的手表,扔到床头柜上,跟着解衬衫袖口,见沈雁笙还望着他,笑着逗她,“怎么?想跟我一起洗澡?”
沈雁笙闻言不由得有点脸红,说:“谁要跟你一起洗。”
说着就躺回被窝,拉被子盖住自己。
这天晚上,沈雁笙躺在床上有点失眠,脑子里总想到张思琪的事。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勉强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因为睡得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去浴室洗漱,穿着睡裙就下楼准备去吃午饭。
谁知道走到楼梯间的时候,却意外看到张思琪站在客厅。
陆景策坐在沙发上看电脑文件,从头到尾没给张思琪半个眼神。
沈雁笙不由得顿住脚步,看到张思琪脚下踩着一双十厘米高跟鞋。张思琪抬头看向她的时候,眼睛里竟然含着泪水。
沈雁笙和张思琪相处了大半年,她什么时候不是趾高气扬,眼睛长到头顶上的样子。像现在这样的模样,她倒是头一次见到。
片刻的愣神之后,沈雁笙才反应过来,从楼上下来,看着张思琪,想问她为什么来这里,还没开口,陆景策已经合上电脑起身,牵住她往餐厅走,说:“饿了没?萍姨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粉蒸排骨。”
沈雁笙下意识回头看还站在客厅的张思琪,她双眼泛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到了餐厅,沈雁笙才问陆景策,“她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陆景策端着碗给沈雁笙盛汤,说:“不用理她。”
沈雁笙自认也不并是一个太心软的人,这几个月来,张思琪对她做过的事,比这过分多了。
抛开她变着法地让她跑腿打杂这些事情以外,最过分的是压着沈雁笙不给她半点发展的机会。
前一阵子,沈雁笙耗尽心血,花费了两个月的时间设计的一件作品,原本信心满满一定可以成为秀展上的重磅作品,交到张思琪那里,她轻飘飘就给她一票否决了,选了另外一件水平差她十万八千里的作品作为主推。
要说沈雁笙恨不恨张思琪,她倒觉得谈不上,只是偶尔会觉得这个人恶心到令人厌恶。恨那么深的情感,放到她身上,她还不配。
但即使她厌恶她,也没有厌恶到要把她送进牢里那么严重。
吃完饭,沈雁笙就到客厅去。
张思琪看到沈雁笙一个人出来,双腿打颤地走向她,到了沈雁笙面前,噗通一声就给她跪下,她抬头望着她,祈求道:“沈雁笙,就算我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该跟你作对。求你放过我,你放过我好不好?”
沈雁笙看着她,不自觉地蹙眉,说:“你自己犯法,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该去求章总,让他放你一马。”
张思琪哭着摇头,说:“你知道我跟章总的关系,就算我真的拿了回扣,他也不至于绝情到送我进监狱。是章总跟我说,让我来求你。”
她跪上前拉住沈雁笙的睡裙裙摆,说:“沈雁笙,我求你了,你跟你男朋友说一声好不好?只要他肯松口,我就不会有事。我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跟你作对。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我会离开这里,再也不在你面前出现。”
“我求求你沈雁笙,我真的不想坐牢。”
沈雁笙没说话,有点厌恶地拉开张思琪拉着她裙摆的手,转身回到餐厅。
陆景策也没吃饭了,背靠着椅子,坐在餐桌前抽烟。
看到沈雁笙过来,将手里剩下半截烟头捻灭在碟子里。
沈雁笙走到陆景策面前,认真看着他,说:“陆景策,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