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笙忽然觉得很累,她盯着陆景策看了一会儿,好半晌,忍不住开口,“陆景策,我们什么时候分手?”
她这句话出口,陆景策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盯着她看很久,也许是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多少有些残忍,“沈雁笙,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我花了几个亿替你爸收拾烂摊子,你想分手就分手?”
沈雁笙忽然觉得心被刺得鲜血淋漓,她看着陆景策,说:“我没这样想。”
陆景策冷着脸,说:“你想分手也行,从今天开始,每天三炷香盼着我早点死吧,否则只要我活着一天,你都别想离开我。”
沈雁笙静静看着他,说:“是,陆总。”
“……”陆景策沉着目光盯着沈雁笙,他觉得一颗心不断往下沉,想说点什么,胸口堵得像一块巨石压在上面。
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沈雁笙更会气他。
他足足盯着她看了半分钟,最后掉头离开,出门的时候将门砰一声甩上。
隔着工作室的玻璃窗,沈雁笙看着陆景策走向路边,上车的时候将车门摔得很重,很快,车子便开走,消失在她视线中。
这天晚上,沈雁笙终于回去。
就像陆景策说的,她没有资格离开他。他把她当成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没有资格主动离开他。
到家的时候,陆景策不在客厅,萍姨有些焦急地迎上来,小声问:“笙笙小姐,你这几天怎么不回家?”
沈雁笙问:“陆景策回来了吗?”
萍姨摇摇头,说:“还没有呢。”
沈雁笙点点头,说:“那我上去睡了。”
她上了楼,洗了澡就上了床。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忽然想了很多。
其实这件事陆景策并没有什么错。错在她,不该对陆景策动心。
她自作自受,怪不了陆景策。
陆景策凌晨回来的时候,沈雁笙其实并没有睡着,但她不想面对陆景策,便背着身,闭着眼睛装睡。
听见陆景策在床边脱衣服,解袖扣,丢手表,然后是浴室传来的水声。
沈雁笙闭着眼睛,脑子里仍然控制不住地回荡着夏晓月说的那些话。
她忽然很好奇,陆景策这样的人,会喜欢谁?喜欢到那么不可自拔,非要找替代品吗?
她现在终于明白,陆景策当初为什么愿意花那么多钱替她家收拾烂摊子。
她正想着,感觉到陆景策上了床,接着她就被搂进怀里,陆景策今晚一点也不温柔,上来就脱她裙子。
沈雁笙闭着眼睛,不吭声,也不反抗。
陆景策摆弄了她一会儿,仿佛终于被惹恼,掐住她脸颊,沉着目光看她,嗓音有些冷,“沈雁笙,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沈雁笙静静看他,说:“没有感觉,不能怪我。”
陆景策紧紧盯着她,想问为什么从江城回来就变成这样,但骄傲不允许他问出口,他看她良久,最后松开她,起身道:“你真会扫兴。”
说完径直出了房间,将门“砰”一声甩上。
这天之后,陆景策就一直宿在书房,偶尔也不回来。沈雁笙不会过问他的去处,两个人彻底冷战。
也许是情场失意,沈雁笙的事业反而十分顺遂,新年第一个季度就赚得盆满钵满,和琬琬商量着成立公司,做一个服装品牌。
工作忙起来,就会忘记感情上的难过。那段时间,沈雁笙几乎处于麻木状态,满脑子都是工作,很少想到陆景策。
她以为自己没有那么在乎,可闲下来的时候,想到陆景策,心口还是会隐隐作痛。
关于在江城发生的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琬琬也没说。所以当谢凛问周琬盈,沈雁笙到底什么情况的时候,周琬盈也摇头,说:“我不知道,笙笙什么也不告诉我。”
谢凛不由得啧一声。
周琬盈问:“陆景策最近怎么样?”
谢凛道:“能怎么样?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就没见他脾气这么差过。”
周琬盈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凛叹气,捏捏周琬盈的耳垂,看着她,说:“感情这东西,真伤人对不对?”
周琬盈看着他,轻轻点头,说:“是。”
三月十七号是沈雁笙的生日,那天她在工作室待到很晚,连爸妈叫她回家吃饭也没心情。
坐在窗前望着窗外夜空中的星星,忽然没来由地想到陆景策。
自从那晚吵架之后,两人几乎有快一个月没有联系过彼此。
想到这里,她拿起手机,习惯性地点开陆景策的微信。
上一次两人发微信,还是过年的时候。当时她在禹州老家,陆景策给她转了好大一笔新年红包。
她盯着微信页面看了一会儿,手指不自觉地点上输入框,想发点什么,可手指停留在屏幕上,好半晌也不知道该发点什么。